叶夫根尼牧师却显得忧心忡忡,喃喃道:“这位李先生,不是简单人物啊。”
可是,他又说不好,此事对于大女儿而言,是否是一个机遇。
主要情况已经很糟糕,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妇人好奇打听道:“怎么个不简单?”
“他应该不是中国大陆人,来自经济发达的港澳地区,生意干得很大。”
“那不是好事?我刚听见了。苏娃的那个编制,大概率是没着落了,跟着大老板做事,岂不是更有前途?”
叶夫根尼牧师表情复杂道:“你不懂,人有钱有势到一定程度后,往往不再是非黑即白。”
“啥?”妇人一脸迷糊。
叶夫根尼牧师苦笑摇头,没再解释,想着女儿已经这么大,比他更聪明更有学识,同时他这个父亲也无法很好照养她,路该如何走,交由她自己选择吧。
即便他曾对女儿的期许,只是做个公务员,然后嫁给一个同样公务员的小伙子,组建一个简单而幸福的小家庭,没有大富大贵,却也没有大风大浪。
但如果,女儿想要的,并非平淡人生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他搂过身旁的妻子,已经不再苗条、与他的气质很不相符的健壮妇人,含羞答答,脸蛋嫣红。
客厅里。
苏娃脑门见汗,对面的男人非常开诚布公地同她讲了一些事,她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与黑手党、国际财阀、政府高层,扯上关系。
她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发现又一次低估他,远远低估。
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他,已经站在这种小说里才见过的高度吗?
同时女孩想到,那会是一个多么波澜壮阔的人生呢?
她和她的家庭,快要吃不上饭,即使想要平静安逸的人生,能有吗?
“我想,我可以的。”女孩郑重地说,调动了身体里的所有能量。
“好。”李建昆微笑点头,“我可以许诺你,不管苏联的经济变得多么糟糕,你和你的家人不会受到影响。”
苏娃开心一笑,够了。
她蓦地想起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刻意躲着他们的朋友,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找过去,一来是避免尴尬,二来是无法提供给她帮助。
比起站在莫斯科夜晚霓虹灯下的她,自己不知道幸运多少倍。
即使无法避免危险,但至少可以保住尊严。
而且,如果自己做得足够优秀,或许就能帮助她了。
“所以我美丽的助理苏娃小姐,现在能告诉你的老板,那个酒鬼波波夫是什么情况吗?”李建昆打趣道。
“波波夫先生啊。”
苏娃莞尔一笑后,吐吐舌尖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来教堂祷告,还时常进忏悔室,我父亲说……波波夫先生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
李建昆和富贵相视而望。
那天回到红房子后,富贵对李建昆说,小镇上的人可能都小瞧了那个波波夫,波波夫右手食指和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他也有。
这是经常玩枪的人的特征。
但是波波夫的右手食指与虎口,明显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他不是。
这说明常年在长白山上打猎的他,玩枪还不够波波夫多,远远不够。
另外,除了右手这两处的老茧,波波夫双手掌心也生有厚厚老茧。
这是经常玩刀的人的特征。
富贵说,小镇上的那些酒鬼竟然敢这么侮辱波波夫,那家伙如果真发起飙来,当时在场的那些个酒鬼,只怕都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所以他对李建昆说“要不我帮你杀个人”,还真不见得是开玩笑。
“来看我得跟你父亲聊聊。”
李建昆从老旧的枣红色沙发上起身时,问道:“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