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旧,几乎是洗得发白了,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狗啃似的,有点儿长,几乎遮住脸。
穿着宽松的牛仔裤,洗得发白,还有用线缝好的小破洞。
穿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合身,但都洗得很干净。
身上并不臭,反而香香的。
他凑过去嗅嗅,“你用的是什么香皂?这大热天的穿这么多衣服怎么还是香香的?”
可能是他打量的眼神和调笑的声音太露骨,少年干脆把大大的行李抱在怀里将脸贴在上面装睡。
动作间长长的头发被蹭开了,露出一张小脸。
他竟然长得十分漂亮。
从一开始见到他就觉得他应该是个好看的样貌,手很漂亮,穿着破烂衣服看起来都并不邋遢,像个衣架子似的,皮肤很白。
应该是天生皮肤白,因为他的指腹和手掌有茧子,像是经常干活的人。
难以形容他的样貌,看起来很乖很纯洁也很漂亮,不是女孩子那样的漂亮,但是第一眼看见就会被惊艳。
他穿得灰蒙蒙的不起眼,头发也很长,身体很瘦,像是没什么可注意到的芸芸众生其中之一,但从上车到现在除了他之外已经有两拨人注意到他。
如果不是王超事先来搭讪,坐在斜后角的一拨人一定会来,那波人不是什么善人,身上应该背着命案。
本来只是觉得他有些特别,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是苗族人,或者其他,现在见他长得这么好,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变态盯上了会很惨。
少年距离上次挪动快六个小时了,买的还是硬座,屁股都不挪动几下的?有时候觉得不舒服会碎碎地动一下,但是见着王超在这儿又不敢动了。
王超实在拿他没办法,问他什么都当没听见,也不和他对视,根本没办法和他交流,他在这儿还会让他不自在,只能回自己的卧铺。
从他的卧铺边缘正好能够看见少年的座位。
自从他坐过之后没有人敢再过来了,少年等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装作醒来的样子。
他好像脚麻了,正在小幅度的摸脚,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有些人已经睡了,这种长途车大部分人都会买卧铺,有的是买软座,剩下的一般是没钱买票的,或者抠搜的。
有的人见人少了会把三个位置都占用。
少年老实本分,只占着自己一个位置,但可能有点支撑不住,就把行李放在地上,他坐在软软的被子上,趴在座位上睡觉。
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午夜十二点了。
他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突然惊醒。
有些惶恐的看了一圈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苍白的冷静下来,接着低着头紧张地默念着什么。
王超忍不住的下了床。
上铺的兄弟笑嘻嘻的问:“阿超,去搞基啊?”
王超摆手,“我去上个厕所。”
去厕所的时候会经过少年的座位。
这会儿人都睡了,经过少年身边的时候仔细一听,能听见他蚊子似的细细的默念。
王超突然凑上前,“你在念什么咒语?你们苗族下蛊的咒语吗?”
少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捂着耳朵念了起来。
他看起来像是在背什么要紧的东西,但是王超偏偏要去打扰他。
“是不是给人下蛊的那种?我很感兴趣,能不能给我念一段。”
“别那么冷淡,我们好好谈谈嘛。”
少年连忙捂住耳朵,紧张的说:“你别打扰我,我要忘记了。”
王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