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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发臊的肉隔着麻布紧紧裹住,气都没法喘了。

非但如此,她那猫爪一样的指甲瞬间自脖颈两侧扎进肉里,血立时就涌了出来,还有,那指甲不仅仅是“扎进”,它越扎越深,还在用力朝边上豁进、切割,仿佛当他的头颅是块可口的蛋糕、要狠狠挫磨下来享用。

陈琮撒开手机,两手狠狠掐住那女人的腰,用力往外一扯,重重砸了出去。

这一扯,女人的指甲自他左颈侧直带而下,划出好长一条血线,好在越划越轻,到末梢处,只是勾破了点皮。

那个女人砸在地上,居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重响,骨碌滚了几滚,很快止住势,闷哼一声,翻身又起。

陈琮摸了摸颈侧的血,又惊又怒,看那女人时,又止不住胆寒。

截至目前,他还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她始终顶着那块旧麻布,在车上时还好,一落地,显得更加矮小,不怎么像人,更像一条窜裹进布里、发疯的狗。

陈琮试着挪移了一下身位,那个女人也跟着挪移,不过不是用脚,是用手在爬,还有,他看得清楚,麻布外侧,拖出两条空裤管,女人动,扁耷的裤管也跟着动。

我特么的,陈琮想,真是大白天撞邪了,这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他四下去看,瞥见不远处有一根粗树枝,这应该是草场上还有牛羊时,用来代替鞭子驱牛赶羊的,陈琮看着那个女人,像防一条会突窜咬人的狗,觑了个空子,紧奔几步过去,俯身一把捞起树枝。

动作有点猛,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阵眩晕,与此同时,脖颈的破口处一阵痒麻。

陈琮心惊,正经的伤口可不会有这种异常反应,他一手握着树枝防御,另一手去摸。

果然,那一处像是上了麻药,毫无感觉,缩回手看,血的颜色发暗,味道也难闻,且一闻之下,眼睛受了好大刺激,眼泪都辣得激出来了。

不太妙,陈琮树枝往前虚打,想快点上车。

那个女人好像知道陈琮的想法,她不再靠近,隔了段距离绕着陈琮忽左忽右爬圈,觑着空档,会蓦地突窜,但那只是迷惑敌人的假动作,往往在陈琮全神戒备、蓄力还击之时,她又突然退撤。

几次下来,陈琮的头更晕了,视线也越来越虚。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真的是兽,她在反狩猎他这个人。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陈琮握紧树枝,以攻为守,向着女人猛甩了一记,转身向着车子狂奔。

驾驶座的车门半开。

不对,陈琮猛眨眼,车门怎么变成两个了?

完了,他看东西重影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完全分不出虚实。

看运气吧,他向着车内猛扎。

下一秒,他一头扑跌在雪地上,透雪的枯草扎得他脸生疼,陈琮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罩着麻布的女人疾扑而至,四条空荡荡的裤管在半空飘着,像风筝放进天上,垂下长长的飘带。

陈琮胡乱选了一个,攥着树枝,狠狠抽了下去。

***

肖芥子车入草场,远远看到陈琮。

但那时候,隔得太远,没认出他,也不知道死死抱着他脑袋不放的就是姜红烛,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怎么好像脑袋上顶了个缸一样,长那么怪?

后来看到定位上的红点不动,才反应过来,狠踩了一记早已到底的油门。

待驶到近前,却看不到人了。

她不知道是这俩抱滚在地、被面包车遮住了,正疑惑时,有一大团“东西”被大力抡了出来,正砸向她的挡风玻璃,肖芥子头皮一麻,猛打方向盘避让,让到一半,陈琮又踉踉跄跄栽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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