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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就挂了,那不是很亏?”陈琮“呸”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避谶这种事吗?”

她还真不知道:“什么避谶?”

陈琮说:“就是要多说吉祥话,不要说那些晦气话。传说中,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是有力量的,言语也有力量。他指外头的夜幕:“世界是个巨大的能量场,你说什么,就是在向它下单,它会映射回来。所以,你千万别老说,‘我好穷’、‘我好胖’、‘我要挂了’这种话,它听多了,会记得的,一旦它给你定性,你可就真的穷、胖、挂了。”肖芥子斜乜他:“那要怎么说?”

陈琮教她:“比如你看到高奢昂贵的,不要垂头丧气说‘我买不起’,要说‘过一阵子,等我资金到账,再来拿’,或者‘就这?我看不上,我得配更好的’。你也不要老说‘死了’、‘挂了’,‘突发意外’,你要坚信自己会活到一百二。肖芥子精准诠释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她说:“不可能吧,我肯定活不到啊。”

陈琮没好气:“你想都不敢想吗?”

肖芥子没吭声,长命百岁她没想过,倒是经常设想自己是怎么死的,有时候场面太动情,还会跟着掉两滴眼泪。陈琮看她表情复杂的模样,突然心头一动,脱口问了句:“肖小月,你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这话其实问得挺冒犯,没想到她随口就答:“是啊。

“那你跟着姜红烛学石补,是为了治病吗?”

她又来了句:“是啊。”

她回答时的语气,就像她从菜场归来,他问她是不是买了大白菜,她便答“是啊”,毫无那....怎么说呢,病人的沉默和忌讳陈琮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什么病啊?”

这一下,终于把她问烦了,她皱眉:

“你这个人好烦啊,管它什么病,也是病我身上,不会病你身上,你穷打听什么?

陈琮解释:“不是,我的客户里,有不少当医生的,业务都还挺强,我可以帮你问问....

肖芥子一口回绝:“不用,不需要。

不用就不用吧,牛不饮水,他也不能强摁头,陈琮沉默片刻,岔开话题:“那....你后头怎么打算?还留在阿喀察?”肖芥子摇头:“不留了,后头怎么打算....看红姑吧,她去哪我去哪,我得照顾她呢。”

陈琮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那你给我留个号码吧,后头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肖芥子接过来,低头摁键输入。

陈琮瞥到她又输“肖小月”,脸登时沉下来:“哎,再留个假名字不礼貌了啊。

肖芥子嘴硬:“谁说是假名字了,我就叫‘小月’啊,我出生的时候,天上有一轮小小的月亮.....陈琮听不下去了,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想向外走两步以示不满,偌大草场,黑咕隆咚,说不定还潜伏着一只网红狼一一于是倚着车子,看着天生闷气。巧了不是,天上还真有一轮小小的月亮。

肖芥子在车里笑得止不住,过了会,拿手指轻勾他衣兜:“喏,给你给你。”

陈琮黑着脸接过来,看到姓名那一栏写着“肖芥子”。

她还装傻:“那你叫什么名字呢,陈耳东?”

陈琮“呵”了一声:“我从阿喀察火车站一出来,你就看过我的邀请卡了,我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肖芥子哈哈大笑。

***

交割完毕,陈琮开车送了肖芥子一程,不知道她又从哪搞了辆小破车,停在草场边上一处民居的门口。她抱着未开封的新衣服和花,打开车门下车:“那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风吹动她的长发,蝴蝶兰高翘的枝影在她额边随风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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