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些麻木,“其实我不是非要把她留在我身边。顾名尧,我不是你手里的刀。牺牲自己为你牟利这种事,我不会再做。房间里静了很久,蒋逢玉屈着的腿有点发麻,但她没敢动。
顾名尧的声音在几分钟以后响起,她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冷颤。
“牺牲自己?”他琢磨着这几个字,语气中隐有嘲弄,“你牺牲什么了?”
“感情?还是身体?”他哼笑一声,“难道不是你自愿给她的?”
他迈上前几步,储姮宇脱力地倚在原处,不定时发作的痛症让他无力反抗,顾名尧伸手抓住他被剪得杂乱的发,令他被迫仰起了头。“秦周悯没让你爽吗?”顾名尧以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和姿态审视他,“抢走打上我标签的未婚妻,看她一点一点把重心转向你、偏爱你,不觉得也算赢过我一回了吗?”好神经,蒋逢玉撇了撇嘴,庆幸她的攻略对象并非顾名尧。
如果落到他手里,想来会比应付黄聿之难百倍。
秦周悯对他的形容还算委婉,什么不是省油的灯,他不顺心能把灯置连同整栋屋子都烧了。
储姮宇推了他一把,自己反倒身形不稳,撞在墙镜上发出沉闷一声,喘着气骂道:“少用你那扭曲的心态揣测我。”他慢慢开口:“我会离开这里。”
他似乎哽咽了一声,蒋逢玉不太确定,但顾名尧此后轻蔑的冷哧却听得真切。
“现在想要保全她的名声了?担心她没我以后地位不稳受尽冷眼奚落?”他笑了笑
“秦周悯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不比我清楚吗?”
他朝门外指了指,“我能找到你,她也能。
“祝礼筹备期,她为了找你自愿挨罚,别玩这种小把戏了。”顾名尧说,“高兴点,不如期待一下我们退婚那天。”储姮宇面色惨白,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顾名尧从口袋内抽出通讯器,随手按了几下,约莫半分钟后,外头传来谨慎的敲门声。两名穿着制服的高大女人立于门外,在得到顾名尧的首肯后迈步进来,一左一右拎住了储姮宇的胳膊。蒋逢玉停在原地几分钟,看着顾名尧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外,那扇门被轻轻合上。
她对于顾名尧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
简单梳理一下这场谈话的内容,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也就是说秦周悯和储姮宇这一段不伦恋,完全是顾名尧一手促成的,而储姮宇发现了事实醒悟过来,和顾名尧反目成仇。尤其在知道储姐宇是在被人半操控的状态下接受手术后,不适感更加强烈
Beta、腺体移植、信息素调整,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实在令她有些不适。
是个格外危险的人,她对顾名尧下了这样的判断。
在他们这场谈话开始前,储姐宇提到的与她有关的话还困扰着她。
顾名尧给她提供的帮助确实超出预想,蒋逢玉想不出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房间一片寂静,原本正常运作的电器大约被后台切断,瘆人的冷意逐渐消散,蒋逢玉向柜门缝隙外看了最后一眼,不打算从这个房间出去。原路返回,她伸手在记忆中的大致范围内摸索两圈,背板震动一下,缓缓升起,将两个房间的柜子重新隔绝开。蒋逢玉伸手锤了锤因蜷姿发胀的小腿,等到缓过那一阵,踉跄着起身迈出柜子。
心却在下一秒陡然提起,憋着的那口气甚至没来得及叹出,沉闷闷咽了回去。
房间的门掩着,顾名尧倚站在角落盲区,翻看手中的纸质文档资料。
那份资料她也看过,由储姮宇带来的,白纸黑字印着她那些离奇感情史。
尴尬,有一些,惊悚,也有一些。
他进来这里,绝不可能单纯是为了找个安静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