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打掩护。
他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要这么多心,不要总去猜忌,不是所有人都妄图把她从他这里抢走。
余敏易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可是黄聿之无法不把她的所作所为和近来那些离奇的梦境片段做对比。
他想他大概是被余敏易说的鬼话扰乱心神,下午训练中段小憩时真梦见自己痛快地、毫无廉耻地当了回插足者。
那当然不是值得回味的梦。
但她敷衍着哄他的口吻,甚至和那梦里没区别。
‘……分手?哦,嗯,会和他分的。’
‘再等一段时间,再等等。’
‘今晚不能留下……黄聿之,不要闹。’
‘下周,等从西部回来,我陪你过生日。’
黄聿之从纷杂的残存片段中抽回神,他揉了揉额角,有些挫败地摇头,直白地坦明诉求:
“我想见你。”
他需要现在就见到她,然后把她留下。
不管用什么办法。
蒋逢玉心慌慌的,也凉凉的。
她往前看了一眼,顾名尧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封暗色文件袋,纤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绕开封口的白色羊肠线。
他抽出一沓装订好的墨印纸,翻转纸体,手指点了点最上方那张一寸小照。
为了个连脸都认不出的陌生人,为了个无法确定概率的捅人事件,她真的需要做到这地步吗?
真是撞了邪了。
蒋逢玉抓了抓头发,她有点想把手机丢到顾名尧那里,任由这把火再烧得烈一点,随他俩怎么说,把她烧死算完。
只是这么想一想而已。
顾名尧那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她没试过的肮脏手段。
黄聿之绝对玩不过他。
“今晚不行。”她沉沉叹口气,“明……后天,周六那天,好不好?”
今晚顾名尧不会让她走,他有她想要的东西,也有她不想让黄聿之看见的东西。
虽然那想要的东西现在也没多想要了,但不想让黄聿之看见的,她确实挺担心顾名尧往外抖。
明天下午她空了时间要去城西咖啡馆蹲汪仪,晚上又要留给那搅屎棍帮忙,只能排到周末。
干。这一个月过得比她过去整五个月还忙。
蒋逢玉紧紧盯着那条好感值进度条,黄聿之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望,还有一丝古怪的‘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愣了两秒,黄聿之伸手捂住上半张脸,露出的嘴唇紧紧闭合,抿得发白。
他要是这时候张口说‘一次劈腿终身劈腿’这种经典名言,蒋逢玉觉得也不奇怪。
94……92……89……
靛蓝色的数字一溜儿滑下去了。
靠北。不许这样。
“黄聿之。”蒋逢玉必须得采取点应急措施,“别乱想。”
黄聿之的小指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开合着,声音有点冷,“你只想保持这样的距离。是不是见不到面也觉得无所谓?”
又在讲什么东西。
“怎么会。”蒋逢玉无奈摇头,“我没有不想见面。”
黄聿之轻轻嗤了一声。
蒋逢玉站起身,小腿乍然收力还有点发酸,她慢慢站直,往那家踏板钢琴处走去。
她把手机支在上方托板上,镜头只拍到她的下半张脸和上半身。
她把老式盖板掀开,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略显滞涩的音符飘出,这架钢琴已经有些年头,音准不在位上,但她的本意也不是真开一场室内音乐会。
蒋逢玉断断续续弹完两小节,很早前李玫允玩票似的教过她一回,现在她已经忘记那曲子叫什么名字,也理所应当地手指打结,错音无数。
“我只是觉得,今天可能要算做我们交往第一天。”她摸了摸鼻子,又搓了搓耳根,作出副略微局促的不自在模样,“想给你送点什么,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