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遥和他母亲都是这么说的。
可即使没有这桩婚事,他也未必就不快乐。
蒋家有钱有势,母亲说这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如果想要在稳固地位的同时实现阶级的进一步跃升,除靠内部因素的努力外,外部助力也必不可少。
宋临遥在这么做,他也得这么做。
不进则退,这是上层社会的默认规则,可蒋逢玉却堂而皇之地无视这规则,玩闹一样向下兼容。她的母亲并没制止。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宋舒延还记得那时蒋由珵那么对他和他家人说,“通常情况下,她想要什么,自己会赢过来。但有些事情不在她的理解范围——或者说,控制范围内,我并不介意帮她一把。”
这不是婚姻,而是一桩交易。
他不是人,只是蒋逢玉的战利品。
她送来的昂贵礼物,只是点缀玩偶的装饰。
“我不喜欢这样。”
蒋逢玉抬手扫了电车,正准备开门把宋舒延塞进去一路拉到江边,宋舒延近乎自言自语的喃喃飘进她耳朵里。
“你不能……”
“你不能总这样对我。”
宋舒延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腕上还有一圈被她扼出的淤痕,说实话,蒋逢玉看见时也吃了一惊。
“讲什么?”蒋逢玉拉车门的动作一顿,“我今天什么都没做过。”
“想让我嫉妒、服软,然后呢?”他把护腕往下扯,遮住那圈痕迹,“装不下去了,又要去旅馆,是不是。你就非”
“我要是真想强迫你,你以为只有旅馆这一个去处?”蒋逢玉嗤笑一声,打断他,“开玩笑和真心话都分不清,你也真是脑子笨。”
蒋逢玉把他塞进车后座,重重甩上车门,钻进驾驶座,摩挲着熟悉的劣质皮革方向盘,启动了车。
宋舒延安静了很久,蒋逢玉从后视镜里看,他撑着头往外看沿途风景,可能也没在看,只是单纯不想理她而已。
“行了,别垮着脸,别的车经过还以为我绑架你。”
蒋逢玉目视前方,她想尽力修补一下这个足够离奇的开局,勉强释放了友好因子,“旅馆什么的,以后我都尽量不提。你不想要礼物,我也尽量不送就是了。”
“不过项链那个”她说到项链,想起今早宋舒延明显反常的态度,努力回忆前情提要,方向盘打了一半后,蒋逢玉手掌一僵。
关于项链那部分的记忆,这时候迟迟出现。
蒋某送宋舒延的东西非常之多,没被收下原路返还的也非常之多,宋舒延不愿要,但几乎不会做出当她面丢掉的举动。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也有例外。
这事发生在今年的二月末,蒋逢玉因遭宋舒延不知第几次拒郁郁买醉派遣,被狐朋狗友起哄,趁着酒劲上头,去情\\\趣精品公司买了点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大半夜出现在宋舒延的宿舍外没完没了地敲门。
宋舒延作息规律,睡着被吵醒,心情理所应当不太好,何况蒋逢玉喝得酩酊大醉,手里还拿着一只丝绒小盒子,一副当场就要跪地求婚的样子。
蒋逢玉见他应门,把一条黑色蕾丝链套在了宋舒延颈间,确实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单膝跪地,举着的手缓缓掀开盒盖,大着舌头说:
“把裤子脱了。”
盒子里躺着的金属环不是戒指,和耳夹算半家亲戚,只不过要夹在更特殊一点的部位。
那东西和颈圈是配套的,靠遥感开关启动,带微伏电流。
宋舒延勃然大怒,连东西和人一起驱逐到宿舍楼底的垃圾回收站,那晚以后,他有两周没和她说过话。
闹到最后,还是双方家长出面解决。
蒋逢玉又一次陷入哑口无言的境地。
这么想来,宋舒延急眼实在太正常。
刚来那天,宋临遥让她别总泡工作室里,多出去玩一玩方便找话题,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