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船在沙漠里行了十个时辰,才依稀可见沙漠边缘。
期间南宫灵进船舱睡了一觉,还厚着脸皮要义母陪她一起。
秋灵素拿她没办法,唯有同意。
母女俩躺到一起,身侧再无旁人后,南宫灵才小心地揪着义母的衣角,问出了那个她很在意的问题。“义母。”她声音很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生母是石观音了?”
秋灵素沉默片刻,道:“是有怀疑过。”
南宫灵呼吸一窒。
秋灵素则叹了一声,有些惆怅地说:“你的眉眼和她很像,小时候还不明显,这两年长开后,确实是一眼就能叫人想起她。南宫灵很难受,下意识想要道歉,但秋灵素按住了她,继续道:
“可我比谁都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石观音性情变态,手段残忍,眼里只有她自己。
这样一个人,生了孩子之后,直接弃之不顾,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南宫灵被任慈带回丐帮的时候,只有那么一丁点大。
她能知道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哄养父母高兴而已。
“所以她是她,你是你。”秋灵素把人揽到怀里,柔声说着,“那时我就想,不论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养你的这些年,我总是开心大过遗憾的,这就够了。南宫灵差点又哭了。
但秋灵素揽着她,说完之后,便又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了。
在这种过分温柔的哄睡方式下,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过去两个多月,她每天都生活在石观音的阴影下,就
连吃饭睡觉,身心都是
高度紧张的,现在这个女魔头已死,最亲近的人也来到了自己身边,她几乎是彻底放松了
这一觉南宫灵睡了五个多时辰。
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走出船舱,发现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也已现出了边缘,入目所及,终于有了别的颜色。
义父义母,以及虚竹前辈,此刻也都站在甲板上,做好了下船的准备。
她跟长辈们打完招呼,才去船头处找曲无思,准备跟这个还要返回沙漠深处的小姑娘告别。
曲无思见她过来,还以为她是想在下船之前再强调一次那罂票的问题,便主动开口,让她放心。
“待我回去,定第一时间处理那些罂粟。
南宫灵:“我相信你!”
曲无思歪了歪头,好像在问,那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灵:......"
算了,强迫人家社交也没必要。
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跟人抱了一下,便算是道过别了。
两刻钟后,竹船终于行到沙漠边缘,任凭上方的鹰如何振翅,都再难向前了。
众人依次下船,踏上地面。
落在最后的,则是坚持要离开大漠,去外面看看的无忆。
几个长辈走在最前面,南宫灵和欧阳锋跟在后面。
她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煎熬,神情既纠结又忐忑。
到即将轮到她下船的那一刻,才下定决心一样,回头叫住曲无思,说有事想告诉她。
曲无思:“什么事?”
“你的父母...”无忆深吸一口气,“你的父母是石观音杀的,你不是被人抛弃的孤儿。
结果曲无思听了,竟只是非常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无忆很震惊:“你知道?
“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曲无思道,“只是在她面前,我必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