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的贱蹄子,我在这儿你还敢瞧别的男人。”喝了些茶水,赵坤的心神终于定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像是在纾解着内心的后怕。
越是思前想后,他越是忍不住想打哆嗦,总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钻进了套里的鱼。
虽然不知是谁给自己下的套,但因为那本账,他堂堂从一品的礼部尚书从今以后都必须要对这位姬学士唯命是从了。
宰相府上,姬有光将从赵坤手里拿到的账本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段博荣的案前。
“你留着吧。”段博荣看向姬有光,“这赵坤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蠢是蠢了点,但胜在好驾驭。”
“如此重要的东西还是您亲自收着吧。”姬有光说。
“放我这儿,放你那儿有何区别?这一路上你都翻看过了吧,上面写了什么都已经刻在你脑子里了。”段博荣说。
“我说我没看您信吗?”姬有光笑着反问。
段博荣淡淡说:“无论你看没看,我都会当你看过……所以你一定会看……”
“既然您这般说,那我便收下了。”姬有光也没再推脱。
“明日陛下就要封赏格日勒汗了,你那边的事能办稳妥吗?”段博荣语气略带怀疑。
“我还没同他见上面。”
“那个林楚楚当真有左右格日勒汗的本事?”虽然说姬有光智多近妖,策无遗算,但这件事段博荣还是不敢将筹码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妨一试。”姬有光神色淡然,“明日陛下打算派哪位皇子宴请格日勒汗?”
“你猜?”
“太子仁慈软弱,恐怕气势上压不住格日勒汗。二皇子武将出身,雷厉风行,对蛮夷态度又太过刚硬。三皇子与二皇子一母同胞,也不是合适人选。”姬有光说,“想来应当是太孙了。”
“我们这位太孙啊,能文能武,是大夏日后的脊梁,比起现今的三位皇子,反而更受陛下的喜爱与看中。”段博荣颇有意味地看向姬有光,“太孙与你年纪相仿,你以为与太孙相比,你们两谁会更胜一筹?”
“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姬有光轻声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段博荣便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他挥了挥手,姬有光便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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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林昭昭就睁开了眼睛。今日是旭烈格尔入宫觐见的日子,在进宫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再次确认。
“这些都是格日勒汗进献之物,应当是没有遗漏了的。”林昭昭拿着名单同李公公确认。
“夫人放心,格日勒汗的心意陛下都明白着呢。”李公公说着。
林昭昭只能笑而不语。若是旭烈格尔有他一半重视这次觐见,他都不用如此胆战心惊了。
“格日勒汗何时准备动身?”李公公问,“车轿已经在候着了。”
“您且等等,我去看一看。”林昭昭匆匆回到屋里,高大健壮的男人正光着膀子还在摆弄着宫里送来的华贵朝服。
“好了,你别动了!我来帮你穿!”林昭昭走了过去,从男人手里接过繁琐的服饰。
“这中原的衣服着实麻烦。”旭烈格尔低头望着忙碌的林昭昭,似乎是想为自己辩解,“衣襟严严实实,衣袖也拖拖拉拉的。”
“别废话,手抬起来。”林昭昭说完,男人就乖乖地抬起了手臂。
“我昨晚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林昭昭帮男人整理好衣带。
“要行礼,不争吵,不动手。”旭烈格尔想了下回答,“在别人的地盘上要收敛些。”
“……”林昭昭手上动作顿了顿,虽然和他说的有些出入,但是旭烈格尔总结得也算是大差不差。
“保护好自己。”
“嗯。”
将旭烈格尔送出了门,目送马车驶向缓缓驶向皇宫,直到什么有人瞧不见了林昭昭才回到八方馆。
林昭昭在床榻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