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遥触碰血泊中的怀表, 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不见,房间再次一片漆黑。
他又获得了一段死亡录像。
没有系统在耳边叫唤,还真不适应。
柳行舟思考的时候, 手很不老实。
乌遥注意到他时, 金丝熊已经给他编了七.八个小小的麻花辫。
乌遥抬手摸摸头发。
坐在头顶的柳行舟以为要摸他, 主动凑过去蹭了蹭。
很软很好摸。
乌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 抓着仓鼠来回把玩。
柳行舟问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乌遥说等十点之后再行动, 他要看看那些保安的变化。
柳行舟抱住他的手指, “周围的环境一直没有变,看来并不是你意识到这是梦境, 就能从梦里醒来。”
“我记得我们在‘一枕黄粱’世界里,是靠着剥夺诺亚的权力, 才从休眠仓中苏醒的。”
柳行舟凝眉沉思,小爪子无意识敲打着乌遥的手背。
“既然谎言牌桌融合了你的记忆, A市大里会不会也隐藏着一个人工智能?”
乌遥沉默半晌,“可能性有, 但不大。它是融合不是照搬, 造梦这种事鬼怪也做得到,不一定非要用人工智能,太突兀了。”
“现在需要弄清的一点,是我和黑心统是共用一个梦境,还是分别处在两个互不相通的梦境中。”
柳行舟豆豆眼一亮,秒懂他的意思。
如果是共用梦境,世界就不仅仅融合了乌遥一个人的记忆, 游戏设定会更加复杂。
相对的, 他们也有机会直接在梦境里杀死黑心统。
如果是独立的, 他们就要抢在7933之前, 找到醒来的办法。
乌遥还在沉思,金丝熊就举起了手。
“卧底期间我给它当了很久的心腹,几乎了解它的一切。只要这里有它存在的痕迹,我就发现得了。”
乌遥望着他欲言又止。
柳行舟迟疑地放下手,“怎么了?”
想取得黑.老大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傻狗或许也和他一样,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光明正义,心里也藏着许多愧疚。
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不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
乌遥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不想撕开爱人的伤疤,只为了证明自己没那么难堪。
柳行舟似乎猜到了什么,亲吻着他的指尖,让他不要自卑。
“你的过去我都看在眼里,我可以证明你是无辜的,你拯救过很多人。”
乌遥一愣,“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卧底期间见过你,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了。”
“见过……”
乌遥嘟囔几声,缓缓眯起眼睛,“等等,有那么四五个世界,总有一个傻大个在我眼前乱晃。”
柳行舟期待地指着自己。
“就是你偷偷爬上房梁给我送饭,贼头贼脑偷感十足,被我当成了刺客。我值班的时候给我送驱蚊水,也不好好说明白,变态似的尾随我一路。我要死了,你去跟老大求情,最后跟我一起被砍了头?”
柳行舟不好意思指自己了。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那次我被困火海,把我救出来的人是你?你抱着我跟抱条死狗一样,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被老大逼着不得不救我。”
柳行舟视线飘忽,“我对你的心思太过龌龊,见不得光。我怕你发现了,会追着我打。”
“我有那么暴力?”
柳行舟摇摇头,“不觉得,你只是会很保护自己。”
乌遥撑着脸,笑吟吟地骂他蠢,都不懂得主动追求。
柳行舟仰着脑袋看他。
暖黄色的台灯照在小遥身上,他开心的样子真漂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