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一个晚上。
看不清四周的晚上。
他摔倒了,满脸的血,坐在一块石头边,雨把他淋了个透彻,头发都遮住了额角,有个孩子和母亲从不远处的小路经过,他不知道和母亲说了什么,就小步的跑了过来。
一个很笨的小孩。
不知道怎么回事,跑着跑着还摔了,有些无措的拿起地上的手电筒跑到他跟前。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那孩子说:“下雨了。”
沈毅当时没说话,他那个时候恨透了所有人,恨无情的父亲,恨那些仗势欺人联合一起欺负他的沈家私生子们,他心中满满的仇恨,甚至恨不得自己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好,对这个来搭话的小孩也不想搭理,说不定还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他想。
“我没有多余的伞了。”那个小孩说:“这是我的外套给你,你拿来挡雨吧,要早点回去哦。”
一个橘黄色的喜羊羊外套。
甚至因为穿太久了,被洗的发白,但是特别干净,甚至因为刚刚过来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他自己摔了都没弄脏外套。
沈毅抬头看他。
大雨里,四周又黑,他只记得那个小孩长得好白嫩,眼角有一颗红痣,在雨里特别清晰。
然后那个小孩就对他摆了摆手说:“我走啦,我妈妈还在等我呢!”
这件事情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二十多年了,那个时候沈毅自己也不过五六岁,久的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直到现在,那久违的回忆才又冲了上来。
简尚温只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在身旁响起。
一双干净的皮鞋踩着小路的泥泞走到他的面前,沈毅低沉的声音落下来:“也不知道找个能躲雨的地方坐着,我让你把外套披着挡雨,也不挡。”
简尚温关上手机的通话,侧目对他笑了笑:“怕你找不到我。”
其实是太黑了,看不见。
他的话刚落下,沈毅的外套就落了下来,那外套里面都还是干的,名贵的西装外套还沾染着沈毅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带着他暖暖的体温。
简尚温站起身来。
沈毅知道他看不清,即便有车灯也伸手牵着他往前走,简尚温跟在他的后面,就微微的叹息,询问道:“沈导,这件外套能淋雨吗,我不会一口气要陪你两件外套吧,身上这件就不说了,但是我现在披着的这件可是你……”
“不用你陪。”沈毅回眸瞪他一眼说:“你不是一直都从工资里直接扣的吗?”
简尚温就笑了笑。
余灿灿都说了,这些外套至少有些是七位数的,他那点工资,还真是要扣到三十年后了,看来以后也不怕没工作了。
他一边笑一边上了车。
车里早就打着温暖的空调,进来不会冷。
简尚温原本想说自己浑身湿,这真皮坐垫别是要弄坏了吧,结果看人家沈导自己也湿了,但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就干脆不提了。
车子从小路打方向往回走。
这里距离公寓不算太远,但回去的时候也走了十五分钟的路程,但简尚温清楚的记得,电话挂断的时候,他们只通话了九分钟。
最后车子到了大厦。
简尚温从车上下来说:“我先回去洗个澡,再做鳗鱼饭?”
这是之前答应好的事。
沈毅从车上下来道:“去洗澡吧,谁急着等那口吃的了?”
简尚温就笑了笑,回答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冷箱,沈毅刚好也没走,他道:“我来处理就行,你去洗澡吧。”
“好。”简尚温也无所谓他进来,反正也是员工宿舍嘛,又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
沈毅淋雨淋的少,就湿了一点点,所以也就不着急,简尚温进浴室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凉意冲散了很多,他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本以为外面没人了,他准备先把鳗鱼解冻做饭的时候,楼下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