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吓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想重新问一遍,可南乙已经点头了。
一向爱逃避的他直愣愣地盯住他,眼里的情绪好复杂,一本写了好多好多年的书,奏一隅根本读不完,也读不透“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记得我.....”南乙的嘴唇轻轻动着,
“但那天你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你想要回这件校服......
“还给你。”南乙看上去思绪混乱,声音很轻,“对不起。
理智上奏一隅知道,他想还的是校服外套,道歉是因为一直以来的隐瞒,可这六个字连在一起念出来,莫名就让他害怕于是他下意识抓住了南乙的手臂,不让他走。
“别说这些,你....所以你一直都记着我,从我们上学的时候,到后来,我出道,退队,消失不见,你一直都......崇拜?喜欢?暗恋?
秦一隅还没选好合适的词填进去,南乙已经点了头。
“咽
他不断地重复:“我一直一直一直.....跟着你,找你,想见你。
他说完,忽然间笑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犬牙完全露出来,梨涡也长久地萦绕在勾着的唇角。
“谢谢你。”他对奏一隅轻声重复,“谢谢你。
让我有力气对抗那些折磨人的痛,让我有一个可以长久凝视的目标,让我从仇恨里找到一个出口,一步步走到如今,来到你面前谢谢你记得我
用你的皮肤记下了我
南乙浑身散发着一种甜美、微醺的香气,和平时很不一样
奏一隅头脑混乱,看着他伸出手,那只点弦时灵动翻飞的修长的手,靠近了他。覆着薄茧的指尖,隔了一层羊毛织物,轻轻点在他颈间,手指缓慢移动,在手衣领口写下第一个字母S
他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胸口往上逆行,那些咽下去的酒精仿佛回流,所到之处都烧烫极了。牙齿不自觉咬合住,胸口,肩颈乃至浑身的肌肉都忽地绷紧。而南乙却很放松,盯着那领口,慢条斯理才写完一半。他一边写,嘴唇微微动着,默念每个字符
每一个都来得好慢
这不是应当的吗?奏一隅想
16岩时就遇见。22岩才知膜。六年,两于多个日日夜夜他在玩音乐在错逞的路上狂本在至高点享受万众青睐在自是自弃。他对那个沉默的男孩儿一无所知但南乙呢,他那么聪明,那么敏锐,是不是独自记着这其中的每一个夜晚?他们从一开始距离那么近,又被拉远,天南海北,兜兜转转,再回到同个城市,再度接近,忍受着他的一次次拒绝,一次次躲避鼓起勇气带着这件外套参加他的成人礼的前一夜,南乙在想什么?错过之后,独自在高三毕业生里徘徊的他,又在想什么。听见他提起少年时代,任由他不管不顾带去那个他们最熟悉的中学,南乙都在想什么呢?
「他真的不记得我,认不出我。1
他是享受着崇拜的、逃走消失的,在泥潭中等待被用力拉起来的那一个,可南乙呢?
奏一隅忽然有些明白那滴眼泪从何而来了。
可南乙仍静静描辜那个德文单词,再大的风暴和漩涡,都能毫无破绽地藏进这副淡漠的躯体,
即使两只眼都蒙上,他也能分毫不差地照奏一隅的字迹写下来。这到底是刻在谁身上的?
南乙自己也搞不懂了,
直到最后一个圆润的字母结束,像一个小钩子,勾住他的手指。他垂不下这只手
"我的。”他低声回答自己
衣领裹着上下滚动的喉结,裹着一跳一跳的脉搏。
手忽然被握住,视线从领口的凸起移到那只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