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前所未有的新体验,他一米九二的身高,将近一百六十斤,肩宽腿长,蹲在这狭小的过道里极其折磨。
一开始霍少爷还在试图跟那片警解释自己之所以动手,是因为那招待所的老板联合员工一起偷了他的东西,甚至对方先动手他才还击,至于那老板胡咧咧的他和老板娘眉来眼去才发生口角和斗殴更是杜撰歪曲。
可任凭霍峋有理有据地讲述,对方也无动于衷,认准了要将霍少爷定罪胡搅蛮缠蓄意报复。
“你走,让你们所长来见我。”霍峋在京市时,是有钱有权的霍家最小的儿子,在一众狐朋狗友里,他总是话语权的掌握者,毕竟京市就是个看身家背景讲话的地方。
霍峋莫说找派出所所长了,他就是要公安局局长出现在眼前,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霍峋忽视了一点,他脚下的地盘可不是京市,他的脸他的姓在燕城更不是人人都认得,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么个理儿。
喝茶的张东呸了一口嘴里的茶叶,唾沫几乎要溅到霍峋的身上,“见所长,你这小流氓也配?快点让你家人来交了处罚金赔人家医药费吧,小小年纪,一点好不学,勾引女人,啧啧,你毛长齐了吗?”
霍峋刚十九岁,气血方刚的年轻人轻松就这几句胡搅蛮缠的臆造气的面红耳赤,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清楚这一通电话一旦打回京市,无论是打给谁,都给了霍峥发难的理由,也定然会传的人尽皆知。
霍峋不想那么丢人,他还是要面子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合适但霍峋不太想接近的人选,郑秋白。
郑爷踏进这狭小的派出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他看到蹲着的霍峋,两条长腿曲着,十分憋屈,后者拒绝和郑秋白以这样落魄的样貌对视,嫌丢人。
说明了来意,坐在小屋里的张东就出来了,见到年轻的郑秋白和黄毛的阿良,盘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这么晚才来?耽误我下班知不知道?”
“家属。”郑秋白冷冷扫了眼面前的中年人,见他没有好好穿戴警装,立马清楚这就是个合同制,却在这里耍威风。
往前数十年,燕城的基层派出所大部分都是非正规出身的合同工,早些年间警力稀缺,于是只用通过简单的纸面考试和体能监测就能成为合同制,只为凑人头。
这样简化和轻松的筛选,导致现如今的派出所被塞了不少不够认真办事的关系户和老油条,看着耀武扬威,实际上连只纸老虎都算不上。
“我弟弟干什么了,要这么给他铐上?”
“他寻衅滋事,打了远途招待所的老板和职员,我劝你们家一早带着些诚意去和人家和解,好好出具谅解书——”
“等等。”郑秋白打断张东的话,径直走到霍峋眼前,微微弯腰伸手强硬掰过霍峋的下巴,使对方不得不面向自己。
看清霍峋那张脸,郑秋白冷笑出声:“这怎么也算是互殴吧?怎么就只有我弟弟被关在这里?他们就能好好回家?”
“这是你弟弟寻衅滋事,是他在人家招待所勾搭有夫之妇,当奸夫,还把人家老公和店员打了,他是主要责任人,人家一家是受害人——”
听到霍峋在招待所不检点勾搭老板娘的声讨,郑秋白差点笑出声。
以霍峋的身份,就算要找人,多少门当户又年纪相仿的正经姑娘乐意当他傍家儿,就算真喜欢年纪大的,那也不至于到燕城来当个西门庆。
霍峋更是咬牙,气得耳朵通红,几乎快骂出口,“勾引?当我是瞎子吗?”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郑秋白蹲下,伸手轻轻抚过霍峋唇角的伤痕,眼神里充斥盘算,“一件件的,都给我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