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具备长远目光的。自那年中秋之后,贾母越发懒散,想来也是心灰意冷了吧?
徐茂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反倒是黛玉自己笑道:“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爹娘先后过世,天对我而言已经塌过两回了。”徐茂行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以后我们共同撑起一片天,这片天不会再塌了。”
他的神情是那么真挚,语气也是那么诚恳,星光汇聚的瞳孔本是深沉的,此刻却是煜煜生辉,仿若上元夜里炸开的烟花。黛玉恍然惊觉:自二人相识以来,徐茂行很少给她正式的承诺。可其实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最诚恳最真挚的肺腑之言。她怔怔看了他许久,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伸纤长白皙的素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
“怎么了?”徐茂行一动也不敢动,有些紧张地问,“可是有尘埃落上去了?”
黛玉粲然一笑,柔声道:“没有。我只是.....忽然想摸一摸你的眼睛。
徐茂行的脸忽然就红了,原本正常的空气,别在刹那间变得暖昧莫名。
他猛然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眼睛,呼吸却明显急促,握着她柔荑的大手半点都舍不得松开。
“....我的眼睛有什么好摸的?”他没话找话,试图缓解自己跳动超速的心脏。可不由自主结巴那一下,却把他此时的紧张无措暴露无遗。黛玉轻笑了一声,单手托腮,盯着他转过头后暴露在眼前的耳垂直瞧。
那耳垂红得如血玉珠子一般,慢慢蔓延到脸颊和脖颈,仿佛被他灼热的目光重成一片丹霞色。
“你眼睛好看。”黛玉认真地说,“里面闪动的光最好看。”
那是世人都渴求的真挚,也是独属于她的诚恳。
徐茂行终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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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紫鹃就拿着一个蓝皮包袱,叫阿山跟着,坐着昨日便雇好的马车去了荣国府。
等她再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珊瑚才从后厨过来,问林黛玉把饭摆在哪里。
林黛玉道:“这时节天不冷不热的,把卷棚外的竹帘卷起来,就摆在那里吧。”
这边才摆好,林黛玉正要去书房喊徐茂行来吃,就见紫鹃脚步轻快地走了来,忙住了脚步等她。
“奶奶,成了。”紫鹃满面欢喜,显然是劝说父母十分顺利。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封着的信,“这是老太太给的回书,叫我亲自递到你手里,不叫过了别人的手。黛玉接了书信袖在怀里,对紫鹃道:“你先回屋梳洗一番歇着吧,等会儿我叫珊瑚把饭菜给你送过去。”“这倒不必了,等我洗洗自己的后厨吃便是了。”紫鹃笑着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是该换一身。奶奶有事先去吧,我回屋了。”言讫两人分开,紫鹃自去洗漱更衣,黛玉则是去了书房,把看见她神情略有些不自在的徐茂行拉了出来。她回想着自己刚来徐家时,很少会觉得尴尬会不自在。原因就是每当他稍微有这种情绪时,就会发现徐茂行若无其事,对待她的态度很平常。如今她也活学活用,全当什么也没发生,在书房外观察了一会儿,等到徐茂行学完了一篇文章,她才敲了敲门进去,若无其事地说:“二爷,该用晚膳了。彼时徐茂行正侧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在她出声的一瞬间,清楚地看到徐茂行的肢体僵了一下。
“咳,哦,好。”他直接把书合了起来,下一刻又反应过来,连忙翻到刚才读的地方,把一个黄铜做的书签夹了进去。等他抬头看向黛玉,却见黛玉面含微笑,眉眼盈盈地看着他,无论神情还是姿态,都与数日别无二致。原本他还只是觉得别扭,如今见黛玉如此,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呀?昨天那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