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才能养出这么头牛来。
孙长明一路跑来,已经跑出一身热汗,再听陈定松这么说,背上是冷汗交替,他上个月因为没救活隔壁生产队一头难产的母猪,公社里头已经有很多让他下台的声音。
他都六十的人了,如果下台回去参加农活劳动,那不是要他老命嘛。
孙长明放下药箱在母牛边上蹲下来,发现母牛腹部上扎着个注射器,还以为有人擅自给牛打针,正要张嘴骂人,突然又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没吱声,仔细对母牛一番检查后才站起来:“陈书记,看母牛这状态是救回来了。”
陈定松也意外:“救回来了?”
“没错,这母牛应该是几日吃的杂乱草料在肚里发酵,引发了瘤胃积食也叫急性瘤胃扩张,再晚些救治,这母牛就会因为胀腹而死亡,这牛是这小女娃救的?”
不仅仅是救了牛,也救了他孙长明一命。
孙长明看着跟前的林知风,模样精巧漂亮,看着就是个伶俐的女娃,估摸也就十五六七出头。
他不相信就是眼前的女娃救的牛,或许她看过别人这么往牛肚皮扎针,但如果对救治不熟悉的人,针头不可能扎得如此准确:“不能是这小女娃救的吧?”
陈定松被孙长明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我亲眼见她扎的,还有假。”陈定松说完,先给林知风介绍孙长明:“他,防疫站老孙。”
想给孙长明介绍林知风时才想起来自己不认识她:“小女娃,你谁家孩子啊?”
“我是生产社员徐保庆家的,现在孙医生也证明这牛倒下跟我爸没关系,队里可以放人了吧?”
陈定松闻言,沉着脸喊起来:“周建助,到底怎么回事,这情况没弄清楚,你就抓人啊!”
“书记,我当初也是着急紧张,我就怕徐保庆给跑了,虽然这牛是救回来,但是把牛放成这样徐保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当是责罚他了。”
“牛为什么会成这样,得问队里的保管员,我爸早几天已经跟他反映过牛的情况,为什么他不管,不信可以问问三叔公。”
下午分家的时候林知风听见徐保庆跟三叔公嘀咕,说他分好家得赶紧去看牛,说有头母牛已经两天不反刍,他跟周红方说过,周红方让他别管。
“周建助,你们生产队保管员是谁啊?”
周建助不说话,瞪周红方一眼,他就老老实实站出来。
“书记,我可没听徐保庆跟我说过这个,问三叔公就问三叔公,我可不怕。”
三叔公虽然在队里头辈分最高,很有声望,但还不是得看他周家脸色,就不信他敢指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