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东又望了一眼大黄,在他脚边,两团咬碎的纸团儿,不就是那包羊肉的油皮纸嘛。
狗东西,肉都被它吃了。
周延东抬脚要踢它。
懒洋洋的大黄,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前腿腾地站起,后腿一蹬,窜到一边,又冲他叫了两声,灰溜溜地跑了。
周延东拎着酒坛子,回到屋里。
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
他把门插好,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他扭头看向床上,一截白皙的手臂,耷拉在被子外面。
唐初雪睡得很沉。
就在刚才开门之前,她被折腾得太累,软着声音央求他,他才放她睡着了。
重新回到床边,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衬衣皱巴巴的,他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件。
他拿下来,自己换上。
肩膀很合适,衣袖的长度也很合适,看来她对他的尺寸,了然于心,做的衣服每一处都适合。
穿上就不想脱下来了。
想起唐初雪跟他说的,说是结婚要穿的。
得快点儿把这个婚给结了。
他想名正言顺的心情更迫切了。
只要把婚礼一办,他就能天天抱着媳妇儿睡觉了。
扭头,眼神落在睡觉媳妇儿身上。
周延东嘴角忍不住上扬。
有媳妇儿真好。
……
谢小鹏这个生日过得很糟心。
喝了些个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酒,闹得他脑袋瓜子疼了一宿。
第二天,过午了,他才睁开眼。
开门之后,才发现,跟着他混的那群废物,也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外屋。
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
他上去一脚,提醒了离着门口最近的那个搜高个儿。
“滚起来!”
刘平突然一乍,身子一抖,没睁开眼,就张嘴骂道:“哎!谁泥……马踢老……子了!”
他一睁眼,瞧见谢小鹏带着怒气的眼神,立马打起精神,“哎呦,我睡迷糊了……”
谢小鹏憋了一肚子气,又踢了他一脚,冲他骂道:“一群废物!要你有个屁用!”
刘平也不躲,心甘情愿地挨了谢小鹏好几脚。
谢小鹏昨晚上的生日,没过痛快,心里有气,自然冲身边的狗腿子撒。
刘平是个瘦高个儿,身上没有肉,都是干巴骨头。
谢小鹏踢得力道不对,不光没有解气,还把自己的脚指甲给磕了。
“嘶!”谢小鹏疼得直抽气。
他是娇生惯养的,皮肉比姑娘家还娇嫩,一点儿疼都忍不了。
他平时为了给自己造出凶狠的名声,打砸的脏活累活儿,都是让刘平带着人去干。
他只是在旁边看着。
有时候,看到刘平下狠手,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他都觉得吓人。
谢小鹏疼得直喊,“你是什么玩意儿做的呀,这么硬呜呜呜……磕死我了!”
边叫疼,边骂刘平。
“哎呦……我非要找一根铁棍子,砸折了你那玩意儿不可!”
刘平蹲下去,伸手给谢小鹏揉脚指头。
“我该死,我该死……不疼了吧,我给您吹吹,呼呼!”
刘平跟着谢小鹏,缺德事儿没少干,也捞了不少好处。
他当然要伺候好谢小鹏。
他自以为自己的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明抢也行,敲诈也行,只要打着谢德友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