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确无能为力。
并非是因为她在禁足,而是因为她的宿敌韦贵妃,把送进来的信给拦截了。
韦贵妃扣下了送信的人,连人带信押到太后宫中。
“太后,您看看,皇后娘娘与朝堂联系密切啊……”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信递向太后。
那模样,不用分辨,也知她因为拿捏到皇后的把柄,心底究竟有多高兴。
本来她也不需要装,她与皇后不和,已是人尽皆知,此时收敛住敌对之心,反而叫人怀疑了。
太后原本刚要歇下,并不想管这种事。
然而事关储君,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面对韦贵妃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下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是披了件大氅靠坐在床榻上。
如今又听闻此事,她更是头痛到极致,连带着也没有立即接韦贵妃的话。
韦贵妃也不急,就那么跪着,保持着呈递东西的姿势。
过了许久,太后终是叹了口气,给身侧的梅公公使了个眼色。
梅公公接了信,把信恭恭敬敬地递给太后:“娘娘,奴才给您打开。”
太后耷着脸,默不作声。
直到那封信的内容呈现在眼前,她的神色这才有了变化。
原来信上的内容,的确是向皇后求救。
但并非只是求救,还隐晦地提及那些被抓之人,乃是秦丰业的爪牙。
信上请求皇后想办法把皇帝从李美人的宫里喊出来,让皇帝来制止刘尧。
否则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殃及更多的人。
“滚!
”
太后一声怒喝。
那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威严不减。
韦贵妃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清宁宫。
然而她恐惧的面上,是一双得逞的眼眸——因为她知晓,太后怒了。
怒的不是她,而是外边的人与皇后有勾结这事。
就这样,韦贵妃心满意足地离开。
可年迈的太后,却因怒火攻心,险些晕了过去。
“娘娘!”
“娘娘!”
韩公公与梅公公两人照顾太后多年,面对这样的情况已有经验,他们连忙为太后施针,这才让太后把那口气给喘出来。
梅公公眼眶微红:“太后,您这又是何必?韦贵妃她不该这么晚打搅您,您再生气,也别气着自个儿的身子。”
太后喘着粗气,那喉咙就像是风箱一样:“去,把皇帝叫来。他要是不来,哀家就赐李蒹葭一条白绫!”
梅公公连忙去办。
韩公公捡起信件,想要去烧了。
但这次,却被太后拦下:“不必,留着吧,等会儿给皇帝看。”
韩公公不解:“太后,陛下要是知道这事,只怕会对太子不满。”
太后缓缓闭上双眼:“哀家为了国祚安宁,屡次包庇太子,可他是非不分,对秦丰业处处听从。”
“如今更是罔顾储君的身份,帮助秦丰业包庇罪臣。要是不让他及早醒悟,等他登基后,这江山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韩公公会意:“所以太后您要借此事,给太子一个教训,让太子明白,外戚终究是外戚,
不是刘家的人?”
太后长叹一声:“但愿他能明白吧。”
皇子依赖母妃的娘家人,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过分依赖,以及外戚权势过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看着那风中摇晃的烛火,越发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她终究是下了决心,想要在闭眼之前,为江山社稷,也为国祚安宁,尽可能地想办法除去秦丰业这颗毒瘤。
她当然明白,秦丰业的得势,是因为圣意,是因为秦丰业是太子的外祖父。
所以要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源上出发。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