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微去了那种地方,怕是活着比死都难受吧。
她知道陛下不会让季知微死的,她毕竟是季家女。做到这般,其实已经是对季知微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那未出世的孩子,对于苏鹤眠来说,他日后必登上那高位,到时候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怕是数不胜数。
也许没了这个孩子更好,毕竟这会是他的嫡长子,理应有个身份高贵些的母亲。而不是她宋闻溪!
就在宋闻溪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了苏鹤眠压低的嗓音。“溪儿,我说过,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的。这只是前戏,我答应你,用不了多久,我必会用她的血来祭奠我们的孩儿。”
苏鹤眠将下颚轻靠在宋闻溪的脑袋上,做着最温柔的动作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宋闻溪微微怔住,她没有想到苏鹤眠居然还想要季知微的命。哪怕宣武帝已经决定饶季知微一命了。
前世她不是他的心爱之人吗?为何今世,他却想要她的命。
那到底是自己的前世,还是自己的一个噩梦?她都不禁有些糊涂了。
一声又一声的板子落下,宋闻溪不太喜欢听这样的声音,虽然她也恨季知微,恨她想杀了自己,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若没有苏鹤眠,她也不会这般对自己。若要说过错,苏鹤眠也要担上一分。
情字,真是害人不浅。
前世自己因它而死,今生,季知微又因为它走上了末路。
终于,里面的声音停下了。
季知微趴在担架上,被下人抬着出了祠堂。
她洁白的裙褥早已被血染了色,臀部那块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上面也印着血迹。
宋闻溪有些不忍地侧过头,就算没看见,她也能想象得出,那布下的血肉模糊。
她压住喉头的恶心感,把头靠在苏鹤眠的胸膛。
不管怎样,她心中还是感激他那日救了自己,感激他替自己和孩子报了仇。
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尽职的。
祠堂的人散去后,苏鹤眠带着宋闻溪轻身一跃,出了太师府。
他们本是共骑一匹马儿来的,可是此时马儿却不知所踪。
宋闻溪有些疑惑地盯着苏鹤眠看了看,马儿怎么没了?
苏鹤眠轻笑,“马被苍朮骑走了,太傅府离长青街不远,今日我想与你一起去逛逛。你我二人虽相识多年,但还从未一同逛过街呢,今日天气甚好,街上肯定很热闹。”
宋闻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鹤眠,他方才说了什么?
他说要同自己一起逛街。。。。。。
她的耳朵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苏鹤眠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