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藏匿于她身上的秘密而已。
待他想通一切之时,便是棠贵妃失宠之日。
蒋嬷嬷听得密匙二字,顿时喉咙发紧,“所以娘娘是想在他发难之前入主中宫,收拢权力,为三殿下铺路?还是只想查明真相,为姑爷报仇?”
棠贵妃默了默,“真相和权力,本宫都会得到。”
那本是他欠她的!
蒋嬷嬷望着棠贵妃的模样有些失神,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好,娘娘想要的,奴婢都会助您得偿所愿。”
见蒋嬷嬷上前熟练地为她擦拭头发,她抿唇,眼神有些恍惚,“阿星,这些年,你曾梦见阿月吗?”
身后的蒋嬷嬷沉默,竟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她也不追问。
往事已矣,不愿再提便罢了。
只见蒋嬷嬷拿出化瘀的药膏为她涂抹身上斑驳的青紫印记,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今日娘娘本可以用身孕挡一挡他,为何还要任他逞凶,委屈自己?”
闻言,她眸底瞬间淬满寒霜,唇角却轻轻勾起一抹讽笑,“药王谷有一种阴阳散,置于阴阳交汇处,其功效与五石散如出一辙。”
蒋嬷嬷骤然会意,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可是,这对娘娘身子定也会有损伤吧。”
“我自废修为时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娘娘”蒋嬷嬷眸色在震惊之后终是缓缓沉寂下来。亲眼看见主子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自己,没有劝慰她的资格。
“可是娘娘,您要是有事,大小姐该怎么办,定国侯府又要靠谁护着?”她握住棠贵妃冰冷的手,“宫里的女人这么多,娘娘要用药,何必脏了自己的身。”
闻言,棠贵妃凤眸微眯。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片刻她将敞开的内裳衣扣一一扣好,轻声问道,“前阵子入宫的那批秀女,可有一个叫笛慕晴的?”
“似乎有这么个人,是笛家一个远房庶女,现在就住在林答应以前的庆熙宫里,日子过得不太好。”
“找机会送她几个人情,将她引到眷棠宫来。”兆梦里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笛慕晴火速取代了她,成为皇帝的新宠。
“娘娘是想……”
“她若乖觉,本宫便送她一场泼天的富贵。”
左兆熙觉得自己被关了很久,久到恍惚间偶尔会觉得,在定国侯府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那日他踌躇满志地离开定国侯府,一一扣开了那些所谓志同道合的兄弟家大门。
然而,现实无情地将他的脸打得啪啪响。
那些泛泛之交拒绝他也就罢了,可是,就连整日与他形影不离的殷沛也避他如蛇蝎。
还记得他在殷家门口蹲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见到殷沛。殷沛却是一脸嫌弃看着落魄的他。
甚至都不乐意多留片刻,就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他,让他好生照顾自己,便匆匆去了书院。
真是讽刺啊。
分明两人一起逃课,一起斗鸡,一起输钱,可到头来殷沛什么事都没有回归正轨,只有他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捏着那锭银子,不知在路上徘徊了多久,才决定听虫草的话到城南租屋子。可他没能走到城南,就被汇通银庄那个被唤四哥的人堵在路上。
“放开我!饶了我!我会武功,可以给你们当打手还债……啊!”
他被那群人暴揍一顿,就满口哀嚎地舍弃了定国侯府嫡子的尊严。可求饶换来的不是宽恕,而是更无情冷漠的对待。
最后他左腿让人生生打折,才被拖到猪圈里一关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