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该多纳良妾为侯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先定国候夫人当年没有反对殷氏入门,且又早早随亡夫而去,怎么如今反倒是左倾颜这个嫡长女百般刁难为侯府操劳半生的殷姨娘?
这左大小姐当真是不可理喻!!
“左大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谭仲廷看着左倾颜使了八百个眼色,眼皮子都快眨抽筋了,左倾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唱戏不应该是你一言我一句吗?
她闭口不言,这戏要他怎么接着唱下去?!
左倾颜似是已经冷静下来,“大人,我要的人为何还没来?”
谭仲廷扬起下颌,京兆少尹快步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拽着一个杏眼瓜子脸的女子走出来。
女子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夹带着眼角的淤青,看起来有些瘆人,堂上几人都一眼认出了桂圆。
“桂圆!”殷氏神色微变,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你有伤怎么不在府里好好歇息?”
桂圆忍不住哭道,“是衙差大人把奴婢抓来的……”
砰一声,谭仲廷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桂圆吓得扑通跪地,连连叩头,“大人,奴婢没有犯事,求您放奴婢回去吧!”
“本官问你,你与左兆熙的小厮陈义有何关系?”
桂圆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慌乱和迟疑,万没想到谭仲廷竟连她和陈义的关系都知道了!
如今将她带到了公堂,府里又人多嘴杂,怕也是想瞒也瞒不住了。若是一味矢口否认,反倒落不了好。
“说话!”
桂圆吓一跳,咬牙道,“陈义、陈义是奴婢的相好……他一直说喜欢奴婢,还说要向姨太太提亲,奴婢也对他有意,便跟了他……”
“那陈义的死也跟你关系咯?”谭仲廷的话再次砸了过来。
桂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喊,“没有啊大人!陈义的死不干我的事啊,奴婢是冤枉的!”
“是吗?”谭仲廷语带嘲讽。
桂圆猛地抬眼,便见周遭众人的目光都变了,上首谭仲廷语气炎凉,“定国侯府的管事说陈义从昨日便失了踪,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死了?!”
桂圆面色骤变,不由看向一旁的殷氏,只见殷氏沉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漠然睨着她。
“我、我……不是我!是二公子!”桂圆目光扫到地上左兆熙灰败的尸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指着他道,“是二公子杀了陈义!”
“他为何要杀陈义?”
“因、因为……”桂圆慌得六神无主,下意识频频看向殷氏,殷氏却无动于衷,仿若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
“因为二公子被汇通银庄的人羞辱折磨,这才恨上了带他去借印子钱的陈义!”桂圆咬着牙说出这句,跪在地上猛扣了几个响头,“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么多,这些事都与奴婢无关的,请大人明鉴!”
反正陈义和左兆熙都已经死了,不论孰是孰非,都与旁人无关!
桂圆总算是理清了思绪,也恍然明白姨太太为何一直不出声帮她。
只要她们咬死了说不知道,来个死无对证,任她左倾颜三头六臂,也耐何不得她们!
“你说陈义的死与你无关,那本官再问你,汇通钱庄的藤四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