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辽阔海面,船浩洋莽。
一艘小型帆船穿梭在渔船之中,甲板上的祁烬手持钓鱼竿,嘴里叼着的烟随风飘散。
浮漂下坠鱼竿下弯,臂弯发力只听“哗啦”一声,一条手臂长的黄花鱼应声掉入水桶。
早在一旁伫立已久的老人伸进捅里掂了掂这条黄花鱼的份量。
“这么大的黄花鱼少见得很,今天终于不是空手而归了。”
抽出手甩了甩水滴,一旁的随从适时地递上毛巾。
他边擦手边朝已经开始收鱼竿的祁烬说道:“小羽做黄花鱼有一手,等回港后来我家试试小羽的厨艺,咱俩好好地喝一壶。”
收着鱼竿的祁烬叼着只剩下一小截的烟头,后脑勺的狼尾在海风中凌乱飞舞。
他抬起头冲老人微微一笑,说道:“首长我回港后还有事儿,下次属下再陪您好好地喝一壶。”
老人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不想见小羽吧?”
祁烬收鱼竿的手顿了顿,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就绕圈子躲开这个话题,可今天他发现躲避总归不是个事。
他在老人面前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首长我跟他真不合适,您知道的我心里有人——”
“有人有人有人!”
季老比了个“耶”的手势,“两年了!两年了你知不知道!”
“你看看你这两年都干了些什么,一有时间就往望海域跑,一有时间就去联盟医院找那个什么组织的老大聊天,风吹日晒雷打不动!”
“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再过几年就三十了,再过几年你都能当爷爷……”
虽然老人语气激烈,但祁烬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打断:“首长,当爷爷有点远了吧……”
“你给我闭嘴!”老人怒喝了一声,“你这两年一半的时间用在他身上,另一半时间用在出任务上,从没用在自己身上过!”
“你该为自己想想了,难不成你真打算在一棵不知生死的树上吊死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烬抬头直视老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相信他死了。”
“你……”
“况且就算他死了,我心里也住不进其他人。”
老人被祁烬这话气得差点吐血,捂着胸口喘着大气说道:“他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喜欢他?!你真打算为他一辈子不找人了?!”
祁烬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一辈子很长,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为他坚持这么久。”
“但我很确定在彻底放下前,我不会去找别人,也不会给别人任何希望,这对谁都不负责,也都不公平。”
“况且首长。”他话锋一转,“我觉得您更应该去劝劝小羽。”
“他现在正是上学的年纪,祖国的花朵应该汲取知识的营养,把精力浪费在我这棵树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我看他有点心浮气躁,我看您不如把他往北部军区送一送,磨磨他的性子,保管脑子里的什么情啊爱啊都没了,不出三个月脱胎换骨给您一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祁烬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老人的思绪差点被他带偏。
站在原地足足整理了好几秒思路才想好怎么应答。
“我跟你说正经事你跟我扯小羽干什么?老大个人了整日没点私生活算怎么回事?”
他掰扯着手指絮叨着:“Omega不喜欢,Alpha不喜欢,这瞧不上那瞧不上,我真不知道得多好的人你才瞧得上。”
“你身边但凡有个体己的人也不至于要吃安眠药才睡得着。”
“首长谁跟您说我吃安眠药,这纯属造谣——”
“得了吧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办公桌上摆着的维生素是安眠药?”
被戳穿的祁烬闭嘴不言。
季老对于他这种敢吃不敢认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