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沈清关着店门,就是为了让绣娘们提前先绣一批出来。
当然了,沈清也没闲着,房中刺绣的丝线布料也没少过。
薛守仁这日回来,见到沈清还未完成的绣品,便拿起来瞧了瞧。
这么一根细细的银针,还有那一堆丝线,便是耗费了沈清这么多的心神。
薛守仁想到沈清那双柔荑,再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大手,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绣花针。
薛守仁端详着,就像是看着一把上好的兵器,看得分外仔细。
所以沈清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守仁这么一个体格壮硕的大男人,居然有一日也会拿起绣花针,真不知道若是薛守仁去绣花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沈清掩嘴努力憋笑,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薛守仁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没有发现沈清已经到门口。并且大概是猜到了沈清心中所想,顿时脸色有些怪异,连忙放下了银针。
“夫君这是想为清儿分忧?”沈清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
“……不过是好奇罢了。”薛守仁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但心里也知道沈清此刻定然是在笑自己的。
沈清以往见薛守仁要么是对着自己的温柔,要么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何时见过这般窘迫又无奈的模样了。
“这绣花针呢还是交给清儿吧,夫君这双手就用来拿刀射箭,来保护这个家。”沈清一双弯弯杏眼,眼中泛着秋波,此刻对着薛守仁,就像是猫儿一般乖顺。
然而其实是沈清觉得这几日忙着绣坊的事情而有些冷落薛守仁了,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
而薛守仁又是个沉默隐忍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动说出来嘛。
面对这样娇软的小妻子,薛守仁这几日以来的的憋屈最终还是化成了幽幽的轻叹,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栽在这个小丫头手上了吧。
只是想到自己小妻子如今绣的鸳鸯戏水,化开并蒂,那都是为他人绣的,心里还是觉得气闷。
于是薛守仁便第一次开口要求沈清,“这手帕向来是贴身之物,清儿这几日忙着为他人绣制,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
沈清表情一滞,但随即就明白了。她这个夫君平日里就不善言辞,就连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既然自家夫君都开口了,那她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能不答应呢。于是便笑眯眯地说道:“好,清儿将手头的活儿都放一边,首先给夫君绣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