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娘醒了,你们三个也都好好劝劝你们娘。她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怎么过得下去?难得你们山叔不嫌弃她嫁过人还带着三个拖油瓶,多好的机会啊……”
季如意才有了一点意识,就听到耳边聒噪尖锐的嗓音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病弱之中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闭嘴!别吵了!”
四周陡然一静,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渐渐看清楚头顶破败的茅草顶和黄泥糊的土墙,意识渐渐的回笼。
原来不是梦啊,她真的穿越了。
无奈的苦笑一声,季如意一时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懊恼。
她攻读农业硕士,好不容易即将结业,却在参加毕业典礼的路上却出了车祸,这如今已经是她到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宁安朝的第二天了。
工作单位都已经找好了,一场车祸到了这一贫如洗又落后的地方,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夜里半梦半醒间梦到了一个年轻的现代姑娘,才知道自己能重生在这具身体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里大约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平行时空,那年轻姑娘本来生在这个时空发展几千年后的现代,却不幸得了绝症殒命。
那姑娘是怀有功德的大善人,才有了机缘穿越。
可是面对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又面临着十年以后兵荒马乱,要经历历史上最黑暗、最民不聊生的二十年动荡的情况,那个小姑娘非常没有勇气的临阵脱逃了。
她逃就逃吧,偏偏又心软怕原主的三个孩子没了娘活不下去,硬生生拉了季如意来替代她。
季如意可不像那位是个有功德在身的关系户,容不得她挑剔,只得老老实实作为原主活下去。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除了跟谢云姝套话之外,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那个姑娘在梦中的讲述。那个姑娘又语焉不详,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不等她多想,就听她昏睡中一直没停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哟,季娘子你可算是醒了!”
没成想面团似的人也能这么大声发脾气,吓了一跳的张媒婆拍了拍胸口笑道:“你说说,这都大中午的了,你怎么还不起?我这找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家这三个孩子非说你病了不准我叫你起来……”
“我确实是病了,这会儿身上还不爽利。孩子们也是心疼我这个做娘的。”季如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浑身无力地强撑着坐起来,道:“要不是什么正经事儿,不如改天我好些了咱们再说?”
说着,还冲着并排站在一边、满脸警惕的大大小小三个萝卜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然而三个孩子却并不领情。
稍大点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另一个男孩却揽着小妹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张媒婆没管他们娘几个儿的眉眼官司,听这话顿时急了,挥了挥那针脚粗糙的手帕道:“季娘子,人柳山眼巴巴地等着我回话呢!你也甭拿乔了,到底应不应你给个准话吧!你说说你这个条件,除了柳山哪儿还有没成亲的小伙子愿意要你?”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柳山这个小伙子,可比我这个三个孩子的娘岁数还大上不少吧?”季如意顿时冷下了眉眼,道:“张媒婆你不用说了,这门亲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一听这话,张媒婆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突然搬来的小寡妇长得好颜色,柳山特意许了她二两银子让她来说媒。
季如意要是不同意,她的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
张媒婆的神色就有些不好,道:“季娘子,你一次两次拒绝还好说,一直拿乔可就不好了。你可好好想明白了,就你现在这个条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