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牵着谢珩正站在这简陋的床前，满脸震惊地躺在上面的男人，两张小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季如意：……什么东西？

她的神色有那么片刻的扭曲，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让自己露出狰狞的表情，僵硬地问道：“肆儿，珩儿，你们刚才喊什么？”

谢珩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沈肆倒是放开了稍许，听到这话小脸上满是挣扎，又接连看了男人许多眼：“爹，爹爹，这是爹爹……”

来道雷劈死她吧！

她不是寡妇吗？怎么转头就多了个丈夫？

季如意有点艰难的问道：“你们爹……不是，不是死了吗……”

“是，是这样……”沈肆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用力地回想道：“娘带我们出府的时候，说爹爹死了……祖母不许我们住在府里，我们被赶出来了……”

说到这里，又带着点黯然和伤心的低下头。

五岁的孩子，还能记得过去的事情已经十分了不得了，自然也不求能有多详细。

季如意却还是不死心，又接连追问两句：“你们没见过你们爹的尸体吗？娘当时怎么跟你们说的？”

过于急切，她的声音略严厉了些，沈肆有点慌乱，急的眼睛里涌上了泪珠，强忍着哽咽道：“我，我记不清楚了……我没见过爹的尸体……”

谢珩见状眼睛闪了闪，一把把沈肆拉到自己身后，凶巴巴地看着她道：“你是大人到底怎么了你不知道吗？问哥哥干什么！”

季如意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娘……娘不是病了一场吗？也许是病得烧坏了脑子，过去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谢珩狐疑地看看她，没有说话。

沈肆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着急了，忙跑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童声里带着着急：“娘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吗？那娘现在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找李大夫过来？”

“乖肆儿，娘已经没事儿了。”季如意忍不住弯起眼睛，摸了摸他的脑袋满心熨帖：“只是不记得很多事儿而已，别的没什么关系……对不起，娘刚才太着急了态度不好，吓到肆儿了。”

“没关系，肆儿不怪娘。”沈肆忙摇了摇头，又羞涩地笑了起来，小声道：“娘，珩儿只是为了保护肆儿，娘别生珩儿的气。”

季如意抬头看看站在原地脸上有些倔强，小脚却不安地动来动去的谢珩，忍不住一把也把他抱到怀里，笑道：“珩儿是个知道保护兄长的好孩子，娘当然不会怪珩儿了。你们都是乖孩子。”

谢珩傲娇的小小声“哼”了一声，像是很不屑的转过头，耳朵尖儿却悄悄地红了，也没有挣开她的怀抱。

季如意耐心的又问了两句，才从沈肆的回答和谢珩偶尔的补充中得知，几个孩子并没有见过原身丈夫的尸体。

只知道有一天原身哭着抱着他们三个说他们的爹去世了，然后就被祖母带着人赶了出来。

而这个被捡回来的男人，分明跟他们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季如意头大地看着床上还在挺尸的男人。

沈肆乖巧地跟谢珩靠在她的怀里，小声的询问道：“娘，这是爹爹吗？爹爹没死对不对？”

大眼睛里忍不住露出几分渴望和期盼。

谢珩没有说话，眼底里的期待却如出一辙。

季如意顿了一下，虽然不忍心打击两个孩子，却还是狠狠心道：“这也说不定……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得是，说不定这个人只是碰巧跟你们爹长得像。还得等他醒过来问一问才行。”

两只瘦巴巴的小团子顿时十分失望的垂下眼。

沈肆忍不住托着腮，小声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