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好好的吗？我娘也没成事儿，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娘一条活路呢？”张青青委屈又难过地道：“我娘好歹也是长辈，季嫂子你一定要这样斤斤计较吗？原谅我娘不好吗？”

她斤斤计较？

季如意简直要被这奇葩的说法儿逗笑了。

要是换成原身，哪怕撑过了说媒没气死，之前也早就被沉塘死了。

原身倒是想要斤斤计较，她还有命来计较吗？

刀子不砍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是不疼。

“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原谅她？”季如意冷冷的逼视着她：“那我先把你杀了，再跟你道歉，你也原谅我好不好？毕竟，我也算是你的长辈。”

张青青被她的眼神骇得后退一步，脸色白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

从前的季如意美是美，却是个水做的美人儿，整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柔软好骗，像是个精致的玩偶。

而现在的她呢？

只是这么一个眼神，就叫张青青觉得，如果她点了头，季如意就真的能杀了她。

偏偏要命的是，她的眼里明明是带着对她的恶意，却让人觉得她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灵魂中透出一份与众不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青青又是惊疑不定，又是嫉妒异常，忍不住攥紧了手帕，尖声道：“那怎么能一样？！你又没死！你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照你的说法，活着还是我不对了？”季如意简直想不明白，这些人的大脑都是什么构造，冷冷的道：“是不是我还要跟你家道歉，都怪我没有乖乖的死，怪我没让你娘独吞那二两银子，怪我没让我的三个孩子活活饿死？”

“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凶神恶煞地逼近张青青。

张青青忍不住步步后退，脸色煞白的脚下一崴，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尖叫了一声：“你别过来！”

张媒婆心疼的不行，要不是顾忌着季如意手里的扫帚，早就扑上去撕她了，见状嚎道：“你干什么？！烂心肝儿的，你打我也就算了，还想打我家青青不成？”

季如意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打她。”

张青青这样的白莲花，打她有什么用？

况且她也不打算对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下手。

“我警告你们娘两，收钱也不是我强迫你们收的，既然你们自己收了柳家的钱，人家找上门来，要么给钱要么给人，那是你们的事儿。”季如意看着这一对母女，心里都是不耐烦，发狠地道：“你们再来我家纠缠，逼急了我就拿着把刀找上门去，咱们谁都别活了！”

“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她的眼神阴森森地，直勾勾看着她们：“真当我好欺负了？不信，你们尽管来试试。”

张媒婆浑身直哆嗦，那张堆满肥肉的脸白了下去。

张青青还没站起来，被这么一看，心里全都是恐慌，好像真的看到季如意拿着把刀满身血地逼过来的模样，顿时身下一热。

竟然尿了。

地面上很快有了一滩水渍，一股子不可名状的味道弥漫出来。

张青青顿时头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又仿佛很遥远地传来几声窃笑：“哎哟，张家闺女这是不是尿了？”

“哎呀这个味儿呀……胆子也太小了，竟然吓尿了……”

季如意也很意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狼狈地张媒婆母女两，没再说话，提着扫帚准备回家继续吃早饭。

张青青却被她的眼神看得脑袋里轰然炸开，只觉得她是在看她的笑话，顿时尖叫一声：“啊！季如意，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