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意看他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头,戏谑道:“怎么了?说话啊。”
“说,说说说什么?”要不是动弹不得,男人几乎蹦起来,失血后有些苍白的俊脸也涨红一片,羞恼地道:“你这个小娘子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竟然对男人说这种话,还想……还想伺候他如厕不成?
季如意好笑的看着他这副模样,道:“我要是知道羞耻,你早就不是流血过多,就是伤口溃烂感染死掉了。”
说着,还伸出细长的食指指了指他身上绑着的布条,故意问道:“你该不会以为,这些伤口是孩子们给你清理包扎的吧?”
男人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指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他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一副早就被扒了下来,上半身是赤—裸着的,伤口被包扎起来,下半身虽然还穿着长裤,也能感受到大腿根上的剑伤被仔细地上药清理过。
他的脸顿时涨成了烧红的虾子:“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年代的男人,竟然也这么害羞吗?
季如意觉得更好玩了,忍不住故意逗弄他,抬了抬她手里的尿壶,又一次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如厕?”
“不要!”男人斩钉截铁的拒绝,吭哧道:“你不要再问了,把那东西放下!”
“放下就放下。”季如意从善如流地搁下尿壶。
她又没有照顾人的癖好,更加不是变态,当然不会喜欢去帮人如厕。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巴不得离得远一点。
在现代那个信息爆炸的社会呆过,她对男人的那个地方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看着男人害羞得像是浑身炸毛的样子,她心中更觉得好玩,忍不住故意道:“你也不用害羞,你这身体还要养一阵儿,难不成还能一直不如厕?早晚的事情,我家除了我最大的孩子也才五岁,注定帮不上忙。你害羞什么。”
男人:……
“你,你这个小娘子怎么这样,这样……”他忍无可忍,张口想指责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放—浪?不不不,她虽然说得轻佻随意了些,却也是为了帮他,远远用不上这样严重的词儿。
别的也都不合适,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瞪她,道:“我一个大男人我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又不吃亏!我这是为你着想。”
话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快些养好身体,起码要先恢复手臂的力量,不要如厕都要求别人帮忙。
“我也不吃亏啊。”季如意耸了耸肩膀,故意拿眼睛在他的脸上滚了一圈,笑道:“这位郎君长得这样俊俏好看,说起来还算是我占便宜了。”
这个小娘子!
男人恨得咬牙,脸上却越发的热,见她满脸促狭的模样,头脑一热,道:“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要如厕。”
话才一出口,就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季如意有点意外,看着他问道:“真的?”
男人觉得有点骑虎难下。
他好像从来不曾这样在女人的目光下这么狼狈,看她那带着笑意的模样,又说不出反悔的话。
半饷,他只能咬了咬牙,下定了狠心,一闭眼瓮声瓮气地道:“废话什么,我说要如厕就是要如厕。”
季如意笑着问:“刚才不是还说不想吗?”
“只是刚才不想而已,这会儿又想了。”男人故意装作不耐烦地瞪她:“你到底帮不帮忙?!”
季如意:……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不帮。不帮难道真的叫孩子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