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以前寒暑假不用争工分,经常找他玩。”
叶烦指着北边一望无际的湖:“你说有的地方很深,意思是有些地方很浅?”
以前苏运城跟同学在湖里抓过黄鳝,找过螃蟹,也搞过菱角,采过鸡头米:“以前其实很浅。听我同学说村里人修房子需要土就来这边挖,下雨天把边上的土冲水里,慢慢湖宽,淤泥多的地方浅,淤泥少的地方深。”
叶烦:“如果,来年水稻种下去,除了出海打鱼的人都闲下来,五星大队大队长叫大家挖湖,社员愿意吗?”
苏多福和苏运城都不明白,此番为何,以至于满脸疑惑。
叶烦到路边蹲下,在地上画个圈:“假如这是咱们眼前的湖,淤泥挖出来不往外运,堆在较浅的地方,高出水面就可以种东西。水稻肯定不行,但可以种芋头或红薯。”
苏运城皱眉:“这才多点地啊?”
叶烦起身:“一分地可以收几百斤红薯。够一家人吃几十天。”望着平静的湖面,“不能等老天爷赏饭吃。”
这话苏运城赞同,不禁点头。
苏多福又忍不住想,叶烦要是别人,过几年就走,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别的地方低洼处也可以这样修?”苏多福问。
叶烦:“像莲花大队,可以种东西就不必了。”
苏多福沉吟片刻:“我跟五星大队大队长打过交道。年底收货碰到他,我跟他说说。他不同意,我再说你说的?”
叶烦点头:“可以。上车吧。回食品厂还是回家?”
车子在食品厂,苏多福和苏运城要回食品厂。半道上,苏运城才想到厂址没确定:“叶会计,在哪儿办厂?”
叶烦:“路边山脚下。回头叫耿团长打个报告,炸平一块建厂。不能征用耕地。修在村里出入不便,时间长了还可能让人觉着横山食品厂是五星大队的。我不能在这里短短几年,给你们留下一堆隐患。”
苏多福终于意识到人跟人的差距。
过去十年,船被充公,苏多福不是没恨过。这一刻苏多福释怀了——被充公的又不是他一个,全国各地都这样,别人可以坦然面对,他怎么不行?天天自怨自艾,日子过不好,孩子也教不好。
翌日,苏多福骑着苏远航的二八大杠去五星大队,问他能不能动员社员挖湖。年前先用船把湖中最浅的地方用竹子标出来,清明过后天暖了再动工。
昨儿五星大队队长不在家,回来听说叶会计来过很是懊恼。苏多福说完,他就问:“叶会计的主意?”
苏多福:“既然猜到我也不多说什么。叶会计过几年走了,咱们好坏跟人无关,可人家还愿意为咱们费心,肯定真心希望咱们日子红火火,早日实现现代化。”
五星大队大队长点头:“不知好歹就算了,不能反过来埋怨人家事多。”
苏多福:“那你安排下去,别提叶会计?你们大队懒汉肯定有意见。”
五星大队长年近半百,不缺生活经验,知道怎么安排。
社员一直羡慕别的大队有码头,有大船,有农业专家种果树。这几天出了几车货,他们馋的要流哈喇子,这个时候叫他们拾掇地,来年多见粮,肯定愿意。
翌日,五星大队叫所有社员去湖边开会。
年轻社员认为没必要,上了年纪的人饿怕了,不嫌地多,支持大队长。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大队长带人砍细竹,划着小船把最浅的地方标出来。整个冬天,社员闲下来就聊泥土堆高如何加固,担忧淤泥不能种庄稼。
话又说回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年后,五星大队收拾铁线木桶小船,为两个月后挖湖做准备,耿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