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让开!”
叶烦下意识说:“别推搡,还有。”
“叶烦?”
叶烦循声看去,戴着棉帽和眼镜的女人四十多岁,像是在哪儿见过。耿致晔在叶烦身边给大家拿送的东西,见状心说不会真遇到叶烦的老师了吧。
耿致晔见叶烦没认出对方:“是不是你老师?”
叶烦从记忆深处扒拉出班主任:“你是孙老师啊?好多年没见都不认识了。”对身边的大爷大妈们说,“大家让一下,让我中学老师进来。”
大爷大妈们此刻已经知道叶烦是“京大”高材生,都很给面子。有个大爷也认识孙老师,一边往旁边退一边说:“孙老师,你的学生厉害啊。”
孙老师突然看到叶烦太惊讶,顾不上街坊说的“厉害”,慌忙走近两步:“真是你啊?”看一下叶烦的穿着,脚上棉鞋脏的没法看,戴着套袖,就像围着灶台转的农妇,“怎么变成这样?”
大爷大妈们愣住,叶烦也愣住,变成哪样了。
耿致晔不禁眉头微蹙,又不好当众问她何出此言,就说:“孙老师,您也买肉啊?算我和烦烦请你。”
“你认识我?您是?”孙老师朝耿致晔看去,十分困惑,她怎么完全没印象。
耿致晔道:“我是她丈夫,烦烦的老师就是我老师。”
孙老师心惊,叶烦的对象不是那个谁吗?
耿致晔见状不禁挑眉,这位老师好像很惊讶。
叶烦虚龄三十二,有丈夫不是很正常吗。耿致晔忽然想到发小说过,叶烦有个对象,俩人还要一起下乡,难道这位老师是知情人。
耿致晔不敢问叶烦,担心把人惹恼了。耿致晔找丈母娘旁敲侧击过,然而丈母娘眼里他媳妇千好万好,绝不可能早恋。
耿致晔怕被丈母娘骂,更不敢直接问。机会难得,耿致晔立刻问:“我不像啊?”
孙老师下意识摇头,心说真不像。
耿致晔此刻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麦肤色的脸庞像干了一夏天农活捂白一点,在孙老师眼里他就是个农民。叶烦家的情况孙老师知道一点,父母都很厉害,怎么可能叫叶烦嫁给一个农民。
孙老师不好当众嫌耿致晔配不上叶烦:“不是,没想到叶烦这么早结婚。”
叶烦没有读心术,就没有怀疑老师的说辞,以为她忘了,“老师,我今年都三十二了。”然后提醒村民割肉。
村民砍一刀。孙老师下意识说:“不用,不用那么多。”
叶烦:“多的算我的。”
“这哪行啊。你要这样,我就不要了。”孙老师说着就走。
叶烦赶紧叫村民切掉一半:“孙老师,等等,别人多少钱我也收你多少钱。”
孙老师停下,称重量的村民说:“三斤四两算三斤吧。”
这人还怪好的?孙老师心说,叶烦不介意下嫁,应该是看中村里人朴实。孙老师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给叶烦三块五。
叶烦收下没找零,给耿致晔使个眼色。耿致晔有点可惜,可惜叶烦在旁边,他没法直接问,更可惜遇到个讲究人,竟然只字不漏。
耿致晔拿三颗酸白菜。
孙老师摆手不要,认识她的街坊说:“买肉送酸菜。孙老师收下吧。”然后让她看一下自己的菜篮子,里面有半颗,“也送我了。”
孙老师为难:“可是这么多啊。”
叶烦:“大白菜是自家种的,不值钱。”
街坊点头:“对,就是个心意。不想吃酸菜回去拿个碗,让你学生挖一碗胡萝卜和腊八蒜。”
孙老师自己腌腊八蒜了,倒是没想到用白菜做酸菜:“酸菜也挺好。”接过去就说,“叶烦,你,回头别走了,去我家吃饭吧。”
叶烦:“不能啊。车是工厂的,我们要赶在下班前送回去。”
“肉没卖完怎么办?”听说农村人很不容易,肯定不舍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