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个阳台,高案处有摆放琴的架子,一
巴被烧的不成样子的乌黑的琴,正在上头蒙尘。
宣衡反手合上门,他抬抬手,骤雨敲打的窗边,几点灯烛亮起。
屋内昏黄又略些潮湿,他不再看她,走到旁边的衣冠架前,解开冠带,将深青镶玉的窄冠放在架顶,冠带的系绳从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指缝里滑落下去。宣衡外袍有些雨痕,脱掉后叠的齐整搭在架子上。
他推开门前,放在门框上的手都在抖,此刻将衣袍放下后,差点碰掉了腰带上的玉衡,宣衡强定心神,不着痕迹的握住玉衡,握在掌心,不言不语。羡泽只觉得是他在死装,看见他脱衣服,抱着腿笑道:“你要睡我啊?”
宣衡只侧目看了她一眼,动作未停,将手套外的扳指都摘下来,与玉衡一同放在桌案上,那眼神像是“老夫老妻了别闹”,也像是“这不是废话吗”。他挥挥手,灯灭了一些,只有最靠近门处的一两盏还有微光。
羡泽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声太密,闷雷滚滚,房间内实在潮湿,她手臂脖颈沁出一点点冷黏。粘稠的沉默就像是雨水的气味一样无孔不如。
他站到床边来,解开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跟她说了第一句话:“那个少年被垂云君带走了,应该不会死。”宣衡说罢将簪子发带放在床头,长发散落垂下来。他头发并不长,只垂到背中上半,发丝偏硬,细瞧过去有深青色的光泽,灯烛昏暗却依然能看出他齐整的鬓角与美人尖。羡泽感觉到两件事
一是他希望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享受着她目光的摩挲。
二是他的话语在试探,试探她有多关心江连星,又如何看待钟以岫。
行。
她立刻道:“我家孩子没事吗?快让我见见他吧,他年纪小,脑袋倔身体又弱,秘境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把他吓坏了吧。不过我相信垂云君不会把他当做魔处死一一宣衡手顿了一下.......退步了。"
羡泽:“什么?”
“二十年前,你演的比现在好。”宣衡放下半边床帐,坐在床沿。
“他真是我孩子。我跟你生不出来不代表跟别人生不出来啊。”羡泽扯了扯嘴角,挑衅道。
她细瞧才看得出来床帐竟然有好几层,卧榻又深又宽,随着宣衡合拢床帐,里头跟一间小屋子似的。宣衡深青色的瞳孔在帷幔的昏暗中,就像是墨翠,他似乎真的笑了:“你就没想过,咱们也研究过怎么生孩子。”啊。
是说一起理论学术研究,还是行为艺术研究?
“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会生孩子,只会下蛋。”
羡泽:.....么!?!”
他真就像是夫妻一般,掀开被她刚刚踢乱的被子,坐在床上,甚至在床上也没打算摘掉手套,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一点灯烛微光勾勒了他的额头鼻梁,他垂着嘴角,薄唇紧抿,羡泽忽然意识到,他虽然说话做事老成,嗓音成熟低哑,但他还是很年轻的。她那片回忆里,他眼里还会有兴奋,有欢欣,甚至有许多堪称天真的神情。
但现在已经都不会了。
太怪了,感觉这氛围太怪了。
他只是沉默坐在床边,伸手抚了两下被面,垂眼看向床边脚踏。她的鞋弄脏之后被扔掉了,所以脚踏边只有一双他的鞋。他不喜欢这样,只有孤零零一双鞋在,或许还是让人给她拿来一双软底鞋吧。
羡泽对他的态度异常警戒:“你在看什么?把我抓过来又不说话了吗?”
宣衡转过头,却并没有直接看她的脸,目光垂了片刻才像是下定决心,抬起眼看向她。
那张十几年来从未变化的一张脸,他还能回忆起托着她的面颊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