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司明明想:我不要为他开脱,他就不该跟被他把名字纹在身上的前任寒暄。这是边界感的问题。
两个人站在那里对峙,苏景秋应该感谢他的母亲王庆芳此时打来视频,并要在里头看看司明明。
王庆芳有些不舒服,流着鼻涕,说话声音有点哑。她跟苏景秋说现在去医院很麻烦,没事儿别出去瞎转悠。往后去酒吧、或者餐厅拿东西也不要往她那送,她家里东西多着呢,不缺他那三两口。
“你说的好像永远不用出门了似的。”苏景秋说。
王庆芳懒得搭理他,要求跟司明明说几句。司明明并不想让两个人的情绪影响到王庆芳,于是坐在视频前面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明明,妈跟你说,你要多吃点东西。”王庆芳说:“感觉胖一点,抵抗力能强一点。”司明明没法跟王庆芳炫耀自己地铁单挑壮汉的战绩,只是点头。
“我看网上说这时候小夫妻在家闲的没事,都在造人…”
司明明尴尬了一下,苏景秋拿过手机对王庆芳说:“妈你怎么什么都说!我们不造人!”
“爱造不造。”王庆芳原本想说的就是你们不要盲目跟风,要想好,孩子不是随便要的。被苏景秋气着了,忘记原本要说的话,嘟囔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司明明又抱着枕头站起来,苏景秋又拦在了她面前。
司明明这会儿冷静了下来,见苏景秋执着地不让她走,但他又什么都不说,还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模样。司明明并没有心软,事实上她的心已经冷了。从前一点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自己的心热了一点,但今天他们两个关于过去、相处的种种争论,又让她的心冷了一点。
但她实在不愿撕扯,或者再来一番讨论,所以又将自己的枕头放下。
这一天对于司明明来说也很不容易,她的工作太繁重、她的家人在闹脾气、她处理了工作处理家人,结果工作都是后续待办、家人的脾气无法按捺。
她真的累。
匆匆洗漱就躺在床上,背对着苏景秋。
司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她的心不向着你了,那么她的人也会背对着你。除了偶尔佯装,再没有别的热情。
黑暗中苏景秋的手缓缓爬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司明明说:“拿开。”
苏景秋只是想抱抱她。
他发现自己无法面对司明明这样的状态,他心里很恐慌。这样的恐慌在他的情感世界里是很少见的。
所以他很坚持。
人靠上去,抱紧了司明明。
她没有挣扎,因为懒得挣扎。就那么闭着眼睛,任由苏景秋抱着她。她其实想跟他说:吵架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不用违心摆出低头的姿态来。他今天低了头,改天会拿出来说事。到最后会变成:司明明你欺人太甚。
司明明粗浅地认为:两性关系中的每一次低头都会伴随着一次情绪的反弹,没有永远低头的人,如果一个人一直低头,那么他日一定会有一场撕破脸皮的反弹。这就是为什么她希望她的婚姻关系是平等的。
她当时出于任性和无所谓结了婚,原本想写她自己的《婚姻观察报告》,她想她来人间一趟,上一次“必修课”是有些必要的。因为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没有爱情,所以她的报告取样科学。
但有一点是她的思虑不周的,那就是人的情感。因为她的情感是平静的,所以她设想别人的情感也如此。在此以前,她以为爱情是几乎不会发生的事。
这是一场意外。
然而生活中还会有很多意外,这一年对司明明来说,就是以意外开始的一年,她预感这与她以往的每一年都不太一样。
“别因为我做的事不符合你的心意,就一杆子打死我。”苏景秋在黑暗中说:“司明明你对我公平一点,好吗?”
见司明明毫无反应,他又说:“也别冷暴力我。”
司明明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