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烙了这半夜的饼,心头大抵知道是为了什么,回头瞪了一眼二夫人,先出去开了门。
白明霁手里提了一盏灯,身旁是素商,地上跪着被五花大绑的张嬷嬷,身后还有几个婆子和奴才。
阵势不小,把院子里能调来的人手都叫来了。
见出来的人是二爷,白明霁倒是客气,“二叔,今夜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二爷心头知道屋里的那人怕是惹了事,但这大半夜,闹出这样的动静,必会惊动老夫人,便道:“有什么事,少奶奶不能明日再说?”
白明霁道:“恐怕等不到明日了。”
晏长陵还没回来,晏侯爷被国公爷堵在了军营,尚且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而受着他们的庇护,吃着他们红利的这些蛀虫,却可以高枕无忧。
还想安静地过一夜。
凭什么?
迟迟不见二夫人出来,白明霁再次扬声道:“婶子还是赶紧出来吧,今夜你躲不过。”
二夫人确实不想面对她,脚步犹豫了一阵,本想让二爷先把人打发走,殊不知听她如此猖狂,一步跨出来,也没了好气,“这晏家的少奶奶,真是给了你好大的威风,白家也算是名门,就没教过你何为长幼尊卑?大半夜,这般闯上门来,你还有理了?”
白明霁盯着她,丝毫不给她半分面子,“那也得看你当不当得起‘长,尊’二字。”
二夫人没听到她说的这句,因为她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张嬷嬷,脸色一刹雪白。
暴露了吗。
二夫人死死地盯着张嬷嬷,想从她那里得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奈何张嬷嬷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求救的呜咽声。
白明霁道:“婶子不用看她,这两年婶子接管了大房的管家权后,贪墨了侯爷多少良田,铺子,庄子,我都知道。”
二夫人脑子了白了一瞬,极力稳住心神,怒声道:“满口雌黄,你这大半夜地跑来,就是为了污蔑我?你以为你是......”
“凭我是晏家大房明媒正娶的少奶奶。”白明霁冷声打断她,“谁拿了大房的东西,我便不会饶了她。”
二夫人被她吼得一愣,颤声道:“我为大房奔波了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侯爷尚且没有发话,你一个小辈前来对我指手画脚......”
她有脸提老夫人和侯爷。
上辈子侯府满门流放,只怕她功不可没。
白明霁心头早就有气,一道给骂了:“老夫人是老糊涂,侯爷是大糊涂,才放纵了你这等败家之犬,害人之虫,留到今日。”
“你,你......”二夫人一愣,惊愕地指着她道:“你竟然连老夫人和侯爷都骂,你好大的胆子......”
二爷也皱了眉,“少奶奶慎言。”
白明霁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若非老夫人和侯爷疏于管制,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前世晏长陵在战场上拼杀,身后却留了这么一个任人捅的大筛子,旁人不害他侯府害谁?
她没觉得自己的有错,都是老糊涂了,也没去看二爷的脸色,继续逼问二夫人,“我再问你一次,你统共贪了多少?”
许是有二爷在身旁,二夫人有了底气,死咬住了牙,“那我也再答一次,我什么都没拿,清清白白。”
“是吗,可张嬷嬷不是这么说的。”白明霁示意素商把人提起来,看着张嬷嬷惊恐的眼睛,缓缓地道:“所有的良田,铺子,庄子,张嬷嬷都会按照你二夫人的意思,扣上三成,两年多下来,六十万多两银子,我今日不让婶子把银子立马还上,但婶子得告诉我,这些银子流向了何处。”
六十万两......
二爷脑子当场嗡鸣了一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二夫人。
二夫人也怔住了,喃喃地道:“你说什么,三,三成?”她明明扣的是一成啊,哪里来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