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关乎国法,而非人情,他不欠朕,无需想着如何报偿。”
韩霄源道:“是。”
即便知道陛下性情不同以往,依旧有些纳罕。
当日池小苑执意不肯,陛下不愿意罢手,而今池小苑甘愿侍奉,陛下却兴致全无。
韩霄源自小就净身入宫,对情事可谓一窍不通,只觉人心古怪,倘唾手可得,反倒不屑一顾了。
犹豫了下,又说:“只是,奴婢等发现,似还有人盯着池公子。”
赵珩漫不经心地问,“谁?”
不等韩霄源作答,便听皇帝轻笑了声,虽是疑问,可预语气笃定,“姬循雅的人?”
当真是活了两世的人,有如鬼类。
阴魂不散。
绕在颈上,越收,越紧。
窒息难捱,却又,无法反抗。
被这样细密地,一举一动都要监视着,赵珩虽有恼火,但更多的则是,生出了难以言说的亢奋之感。
韩霄源头垂得更低,“是。姬将军的人盯得极紧,池公子又年岁尚轻,喜怒皆挂在脸上,心思为人所知。”
赵珩霍地抬眼,“你的意思是,池小苑的心思,姬循雅知道了?”
“若姬将军的人回禀得详细,奴婢以为,将军已明了。”
赵珩一惊。
无论是此世,还是彼世,姬循雅都不是很有耐性的人,大权在握,不容置喙,这种人想做什么,立刻就要去做,本就不需要太多耐性。
上回俩人分别时俱有怒气,姬循雅能忍着几十日不来同他“叙旧”,除了公事繁杂的缘故外,赵珩都要感叹一句姬将军耐心渐长。
忍了月余,今日堪堪在他面前露了行迹,但依旧未出现。
明明已忍耐到至极,又要自虐般地捱着,如一张被拉到了极致的弓,弓弦死死地绷着。
只等——“嗖”地一声箭出角弓,直中猎物要害。
或者,生生绷断!
赵珩立时道:“去池小苑那。”
他与姬循雅两个人你来我往勉强算得上满足别样嗜好,乐在其中。
赵珩乐在其中。
帝王登基后,除却堆积成山的国事要处理,在偶尔可得喘息的余暇,赵珩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狩猎,二是驯马。
狩猎不同于皇族每年秋日的围猎,猎物早已养好,四处俱以木栏铁网围起,圈出偌大的一块野地,供宗亲大臣骑马弯弓射猎取乐。
狩猎要等,仔细地探查到野兽的踪迹后,慎之又慎地等待。
等待猎物出现,一击毙命。
射出箭只需要须臾之间,而等待,往往需要数个时辰,乃至一整天。
驯服烈马更得有远超常人的耐性与手段,赵珩恰好,极有耐性。
但池小苑不同,他是局外人,阴差阳错之下才卷入其中。
面对一个疯子,于赵珩而言是有趣,对池小苑来说就是要命了。
还是一个满腔怒意与妒火交织,忍了几十日已快忍无可忍的疯子!
池小苑要如何感谢,不需细思便已昭然若揭。
此举,简直同饿得双眼碧绿,却守着猎物不肯下嘴的头狼口中夺食无甚区别。
韩霄源闻言立刻掀开竹帘,“快,到池小苑处!”
有韩霄源的催促,车马驶得极快,加之安置池小苑的宅子同在宁安坊,不足二刻,车马疾停。
赵珩径直下车。
刚下车,便见一眉目秀丽的小美人站在门口,他大约是等得心焦,才守在外面等消息,乍见赵珩,满目焦虑都化为了欣喜。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