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直晃人眼睛。
聂远山正紧紧盯着监视器。
冷不防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按上肩膀。
他测过头,对上一双幽深漆黑,却又似燃着火的眼睛。“你拍的到底是反战反封建的剧情片,还是低俗情|色片?”
“咔。”
聂远山盯着邢峙拿起麦克喊了这么一声。
然后他正过头重新看向监视器,又道:“再来一条。黎老师,请记住,你不是在爱这个戏子,你是在玩弄他!
“新来的军|阀在掠夺你的财产。你今天上午刚在军|阀面前哭着跪着求饶,碰了一鼻子灰。你心里憋屈,只有回来玩弄戏子的时候,才能让你找回人上人的感觉。
“请黎老师按这个感觉再试一次。狠一点,再狠一点!”
说完这话,聂远山这才重新看向邢峙,眼里的含义非常明显——
刚才那条本来能过。可因为邢峙说了这么一句话,聂远山决定让江黯再被摔一次。
邢峙双拳几乎立刻握紧,周身好似被寒冰笼罩。
他压低了声音。“江老师身上有伤。”
“就他娇气?这点小伤小痛就拍不了戏了?那你干脆替我问问他,他如果不愿意拍,可以,马上给我走人!”
聂远山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讥讽。
看到邢峙的表情,旁边助理简直心惊肉跳,他赶紧上前扯了一下聂远山的衣袖,是在借此提醒他邢峙的背景。
聂远山不理,大手一挥,指挥下一条马上开拍。
于是江黯再次被摔上床。
这回他的裤子是被直接撕掉的。
黎孟秋立刻朝他压了过去。
其实黎孟秋很绅士,他的身体看起来压着了江黯,但实则用撑在江黯耳边的那只手拉开了间隙,两个人的身体并没有直接接触。
不过黎孟秋很有经验,知道怎么跟着镜头找角度,让镜头呈现出的画面足够真实。
江黯演得也很真实,他的表情很到位,还会跟着戏剧节奏适当地发出些许哼声。就好像真的受到了侵犯。
不再看监视器,邢峙往前走出几步,直接望向了片场正中央,直面了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一双瞳孔微微放大,与此同时眼眸变得格外沉,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言语。
旁边侧后方,聂远山点了一支烟。
那火星忽明忽灭,好似在邢峙的心脏上烫了一个洞。
短暂的冲动之后,邢峙暂时冷静下来了一些。
聂导脾气虽然火爆,说话也不好听,但不是会故意刁难人的人。此外,为什么江黯来片场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他通告单上的时间不对……
邢峙猜到原因了。
聂导是为了把他心里藏着的某种情绪逼出来。
然而邢峙并没有因此变得更轻松。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可是江黯有过类似的真实经历。
全网都在嘲弄他因为脾气大被雪藏、再也没有电影拍没有商务找,然而真实情况是他差点遭遇真正的侵犯。
那个时候他是否孤立无援?
他是不是绝望到了极致,只能冒着成为杀人犯的风险敲向那人的脑袋?
而在那之前,他是否会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而曲意逢迎?他做到了哪一步?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
这些问题简直不能深想。
大床上,黎孟秋让江黯背对着自己,一边假装要进入,一边拿来笔想在他背上画金鱼。
然而在撞过去之前,他被一只手按上肩膀,然后推开了。
黎孟秋走下床,先与不远外的聂远山对了个眼神,打算说点什么来继续刺激邢峙。
下一刻,他对上邢峙的目光,却被那眼神震得一时哑然,愣在了原地。
黎孟秋已年过五旬,是演艺圈的资深前辈。他曾演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