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里靠在房间的门框上,再度提起了此前在宠物店的那个话题,试图拥有杀死挚友这个千载难逢的宝贵机会。
“可以是可以。”费奥多尔回答,将狗粮倒进了小碗中,“但是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不全,想杀他可能没有这么容易。”
“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试探过了,他的能力的确有漏洞。”
“啊,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中。”费奥多尔将小碗放进笼子中,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在桌子前坐下,“但是在‘羊羔’那个邪教中发生的事情,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
费奥多尔致力于创造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不久前他发动“共噬”计划,意图让港/黑和武侦互相残杀,但在月崎的横插一脚下,成了一场让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短暂发了几天烧的、甚至连医院也不值得去的小事故。
费奥多尔不是很愿意回想自己当时的心情,但总之是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当然,毕生的理想是绝不可能被这么一个小小的挫折打倒的。
费奥多尔退而求其次,打算从中原中也身上下手,先废去港/黑最重要的臂膀。
不过这次他制定计划时,特意将月崎纳入了必须要考虑的不稳定因素,并对其进行了高强度的监控。
名为羊羔的邪教,能突然死灰复燃,也有他暗中推动的缘故。
在邪教总部中,他早早的装好了无数个隐形摄像头,也的确借此将月崎的能力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甚至想出了月崎能力的漏洞。
但偏偏在最后召唤撒旦的时候,最关键的一个摄像头被羂索踩坏了。
导致费奥多尔看见了突兀出现的红光,看见了暴动的信徒骤然僵住,看见了红光消失后,信徒忽然对月崎言听计从,但偏偏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就好像快要拼好的拼图差了最后一块。
明明只是指甲盖大小的空白,却偏偏格外令人在意。
“你不是已经让西格玛去找那些邪教徒问了?”果戈里坐到费奥多尔对面,托腮问道。
“我的确让他去问了,一开始也很顺利,”费奥多尔喝了口水,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但是现在……他快疯了。”
果戈里一呆:“诶?”
**
时间拨回两天前。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行道树在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风一吹,就水波似的晃动。
西格玛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了监狱前,打算以家属探监的名义,去找那些邪教徒做调查。
他拥有将“被触摸的人最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与“他最想从被触摸的那个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交换的异能。
哪怕摄像头没有拍到,只要他发动异能,就能轻易从那些邪教徒身上得知那天发生的事情。
西格玛觉得这个任务不出一小时就能完成。
费奥多尔也这么觉得。
但他们忽略了一件事。
西格玛要找的是一帮狂信徒啊。
而且同一个信息,在不同人的大脑中是有不同的侧重的,甚至会根据当时的心情进行主观上的加工。
于是场面逐渐演变成了这样——
西格玛发动异能,试图从狂信徒中得知那天发生的具体情形,狂信徒满脑子撒旦降临,塞给了西格玛一堆狂热的教义以及对月崎不间断的赞美,搞得西格玛脑子嗡嗡作响。
而狂信徒想要从西格玛那里知道什么?
当然是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信徒了!
于是在得知西格玛并非信徒后,他们不满的摇头,拽着西格玛的手就开始口头上的传教。
西格玛自精神暴击后,二度遭受言语暴击,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浑浑噩噩,感觉自己站在棉花上。
以至于费奥多尔联系他问任务进度时,他说话的声音都发着飘。
西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