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我迟钝的思维几乎无法处理其中的具体含义,于是嘴里伸进来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指腹摩挲触碰着口腔内部的每一处地方。
那动作很轻柔,加上人的皮肤本便是柔软的,自然也弄不痛我。只它行动间却极其强势,硬要搅和地触碰到内部,几乎惹烦了我,于是我相当不容情面地咬了下去,终于让那根作乱的手指僵了一僵。
舟微漪的声音好像有些无奈,“……阿慈,也不要叼着我。”
随后拿手指继续行动起来,好似根本不受阻拦。我的牙齿对它来说毫无威胁,甚至被极轻地按了按虎牙,和安抚一般。
我:“……”
那作乱异物总算寻碰到了药丸,相当强硬地将它送服了进去。
压在舌根的刺激感,加之这些年来的病中本能,让我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药丸成功入腹。
但我察觉那手指还停留在我的口中,顿了顿,方才撤离出去。
药丸入腹,一丝清凉之意从下窍处散开,压下了那昏昏沉沉的沉郁之感,意识竟恢复了些清醒。
但我很快,便恨不得不清醒了。
——因为我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打量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她似乎是有几分疼惜的,但下一秒便转开视线,开始敲打起来。
说我这一场病生的古怪,又急又快;又说听说在这之前,我好似并不是好生生待在舟家,而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再再最后,听说我回来的时候,是和舟微漪一起回来的。
其实我听到前面一部分,便心下一沉。
我擅自离家之事,做的并不算隐秘,因为仔细追究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其他大世族的家规或许也与舟家大差不差,但并没有几个是真正严格拘着门下公子小姐循规蹈矩的,只要不闯出祸来,无人会以家规问罚。
我开始,自然也是出于这种心理考虑,但是一切的前提,是我父母亲二位懒得在意这种琐事,自然也不会追究。
但听母亲这番话,她分明不打算轻轻揭过。
只她最后一句敲打下来,我便知晓,严格来说,她想追究的其实不是我,而是——
“母亲大人。”
舟微漪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异常平静地回禀,“是我擅自带阿慈离家游玩,未照顾好他,让他受了惊吓,这才生这一场急病。”
蠢货。
我心中暗暗骂。
这事是我自己所为,虽触犯家规,但说来性质也根本不严重。
我如今的状况和羸弱身体,更受不了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惩罚。母亲虽对我严苛,但到底是我的母亲,她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即便罚狠一些,也只是被罚抄几本心法口诀、禁足思过便能罢休的事。
但如果是舟微漪承认的那些……
我很清楚,母亲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了。
果不其然,我也听见母亲顿了顿,声音顿高,也换了个罪名,“你的意思是,你明知故犯,刻意引诱幼弟违反家规,还害他因此受累?舟微漪,家有家法,你可知道……”
“母亲。”舟微漪竟罕见地直接打断了家中主母的话,“声音太大了,会吵醒阿慈,请允我出去说。”
我的大脑也空白了一瞬。心道舟微漪也是很会气人的。
母亲也微妙安静下来,用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隐忍语气道,“好,出去说。只是数罪并罚,该动用最重的笞刑——”
舟微漪微微垂眸,眼中一片暗色,平静地答,“……还不够。”
“这都是我的错。”
“我甘愿受罚。”
这三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