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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门的弟子理应诸事繁多,但我在玉灵峰内却很轻省。
新晋弟子暂且轮不到接取出宗任务的时候,而其他小任务对我而言实在轻而易举。
毕竟我也不是真正的新弟子,前世不知在登仙宗待了多少年,对一些默认规则得心应手,那些新人任务完成起来更是熟练。
舟微漪和裴解意跑来帮我,尚且“无从下手”,于是空手而返。
前世在百忙之中,我尚且周旋在各处名利场内,一定要让人看见我的“本事”,不止是凭借家世入门。每每闲暇,便急着练剑……这么一来,自然耗费去许多精力时间。现下省去这些麻烦,当然轻便,每日只跟着师尊的教导,其他邀约一应推拒。
玉灵峰本就身处偏僻处,任务又轻,只负责供应门内一些灵草、丹药,极少与其他峰头接触来往。连峰内都只有几个洒扫的外门弟子,清净得过头。
我原以为我会有些不适应,但这些日子下来,竟也很习惯。
而且越是跟着师尊,我便越觉出她的才学广博、深不可测,不由更为崇敬了。登仙宗的上位之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就是学的有点杂。
日升时,师尊教我种植灵草的一百零一法。
日仄时,师尊教我猎杀魔兽的三百种技巧。
怪不一样的。
而且我对师尊的印象,也随着了解不断深化勾勒——
“师尊。”
我将栽在薛荔玉盆中的车宣草移植了出来,根茎底部还微微湿润着,蹭湿了掌心。
我小心递到“她”面前。
“给你。”
已幻化成玉峰主形貌的也渡:“……”
“!”
他几乎是用难言的复杂情绪,哑声道:“……你,送我花做什么?”
我:“?”
我知晓是师尊记忆力不大好的老毛病又犯了,也很镇定,“师尊昨日说的,下次你要检查我将这株车宣草种得怎么样。”
我用手挑了一下它嫩黄的叶子:“种活了。”
也渡略微沉吟:“还是下下次检查。”
我:“……好。”
不知怎么,我竟然已经很淡定地习惯了。
“今日先温习《玄星经》第三式。”也渡也不避开,语气平淡道:“开始吧。”
经过先前几次,我也知晓依照师尊的实力不会被我所伤,也不在意,直接开始重温练习功法。
《玄星经》是一部不限制灵根属性的上等功法,初练便觉出不凡,我猜师尊应当是从一些特殊途径得来,而非登仙宗内部的功法,所获不易。
因此更加心怀敬重感激,认真参悟,也私下练习数次,甚至喊来裴解意来与我陪练喂招,绝不能辜负师尊的苦心。
事实上前三式,我也的确运用的很顺手了。
也渡点了头。
他其实是很苛刻的那一类师尊——不过目前为止,所教授的徒弟都不怎么让他费心,所以没有特别显现出这一点特质来。
也渡便又开始教导第四式功法。
我抱着灵器,乖乖地站在了远一些的地方观看。
很快。
哪怕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功力,我也很快察觉到,师尊恐怕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原来师尊并不是不擅斗法,只是更偏爱走丹修之道多些,我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即便我是准备当医修的,在修为和掌握的术法强弱上,也绝不能堕了师尊的威名。
也渡本身就是不世出的天才,他教导别人,也当然只会用教导天才的方法——并且也渡也将这当做理所应当。
他念过心法口诀,又实际演练过一遍,就觉得小徒弟应该会了。
但事实上,现在舟多慈的境界,要修习这一式功法还是有些勉强,灵力跟不上,细节便有错漏之处。
又何况他只看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