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酒馆见面后, 太宰治悠哉地钓了羂索几天才根据小纸条去了赴约地址。
见面地点在一个特级咒胎的领域内。
广阔无垠的海洋和沙滩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无异于羊入虎口,被关进领域就由不得别人自由进出, 必须由领域的主人将其传送出去。
太宰治只身赴敌营, 意味着外界不知道内部发生了什么, 出了事他无法联系五条悟把自己捞出去, 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领着五条悟当陪同自己的保镖。
除了艺高人胆大以外,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拥有比五条悟还靠谱的杀手锏。
必胜法宝是一句咒语——
“「神宫寺千夜」, 救我。”
神明的优先权在人类的法则之上, 这句教诲他牢记于心并身行力践。
但这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 不到决定胜负的重要时刻提前亮牌, 就意味着先前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招摇叛逃还坑了中原中也两次,要是就这么一无所获地被救过去, 太宰治不敢想象那只聒噪的蛞蝓、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幼女控, 还有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特级咒术师会怎么落井下石。
十几岁少年的胜负欲来得总是那么莫名其妙。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太宰君。”
领域内,遮阳伞下的沙滩躺椅上,羂索闲适地面朝大海, 察觉到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太宰治, 他笑着偏过脑袋, 但放在老首领这张枯瘦的脸上只让人觉得阴森。
他对着旁边的那张躺椅努了努嘴:“留了个空位, 坐吧。”
太宰治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他慵懒地往后一躺,丝毫没有身处地方大本营的紧张感:
“那天你说有办法对付神宫寺,现在我来亲自验证了,是什么妙计?”
羂索不急着回答:“一上来就套我的核心计划, 不太好吧?”
“我都来投奔你了, 还藏着掖着。”太宰治嗤笑一声, “谁知道你所谓的计划是不是报警把神宫寺抓起来?难道我就活该在警车鸣笛声中像个傻子似的凌乱?”
“既然是同盟,告诉你也无妨。”羂索慢条斯理地说,“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我们需要立束缚。”
“说说。”太宰治平淡道。
“我将计划全盘托出,作为条件,你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并且需要全力配合我。”
“有异议。”
“请说。”
太宰治抬起一根手指:“你似乎还有同盟,和那些人讨论计划怎么算?再或者,如果找到魏尔伦这种临时搭档?限定范围需要更精准,我还不想和别人商讨战术的过程中突然暴毙。这是其一。”
他再抬起一根手指。
“其二,你只提供了计划,甚至连计划都没告诉我,就要求我全力配合。我无法在这种被动的局面答应你。”
羂索:“……”
好麻烦的小鬼。
他深呼吸一口气,在这张苍老得像陈年树皮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改成你不能透露给港书的人,不包括我方卧底,如何?”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用指节敲了敲扶手:“可以。”
“先立下这条束缚,再告诉你计划,如果你认为存在不妥之处可以不参加,但你若是故意挑刺,恕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太宰治又敲了几下:“行。”
束缚立下,羂索缓缓道出他精心筹备的对策。
“跟在神宫寺的那位助手里苑,是传说中服侍神明的神器,其名为天内理子,生前是「星浆体」。”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并做了一些实验,确定神器听到自己生前的名字会回想起全部记忆和遗憾怨恨,与此同时,大量负面情绪涌现出现吞噬他们,最终堕落成妖。”
“神器的负面情绪会刺伤神明,但凡神器堕落成妖,神明不即时解放或者铲除就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