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沙眉头皱得更深,不着痕迹地挡在叶谨安面前,对贺津拱手行礼:“夫人的死我们也很遗憾,还请平国公节哀顺变,莫迁怒无辜之人。”
“无辜?”贺津怒气冲冲大吼,“阿蕊才是最无辜的!若不是你们来得晚,阿蕊不会死!不会死!”
眼见这贺津已经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到处发疯,孟辰沙无奈地道:“若平国公不信,大可随末将入宫一趟。”
“狡辩还在狡辩”贺津缓缓跪坐在地上,露出崩溃绝望的表情,“我不想看见你们滚出去滚出去!”
叶谨安死死咬着牙,未发一言,被孟辰沙拽着袖子拽离了贺府。
马车内,他捂住心口,无力地靠在一侧,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孟辰沙一愣,面露慌张地伸手将那滴泪拭了下去:“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此事确实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叶谨安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十足萎靡:“我最害怕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孟辰沙没应声,只将身旁的软毯展开,盖到叶谨安身上。
叶谨安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当年师父说过:若想成为医者,便要随时做好面临生离死别的准备。”
“所以我能接受我医术不佳,救不回来谁。”
“但我不能接受明明能救回来的人就这样死了。”
孟辰沙只安安静静听着,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若我再来得快些就好了”叶谨安双手发抖,捂住眼睛,极力忍住心内的悲伤。
“可是叶太医,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孟辰沙忽地板起脸,严肃地道:“贺津说他早早便向皇后递了消息,可皇后收到消息的时辰不对。”
“我觉得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叶谨安怔了怔,像是找到救星般抓住孟辰沙的衣袖:“你是说,有人故意想让我们晚去?”
“我曾说过,有人在针对皇后,今天的事,怕是挑拨离间。”
孟辰沙反手握住叶谨安的手,思量片刻道:“叶太医,且看贺津接下来如何做,便能猜到是谁在暗中搞鬼。”
叶谨安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迅速抽回手:“静观其变。”
孟辰沙没有如往常一般没个正经,而是郑重其事地点了两下头。
“我们要马上向皇上汇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