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意,忍不住开口:“胡说!他不过就拜访了一下轻霞,你们怎么就笃定他与轻霞有情?这般凭空武断,叫他二人如何自处?”
缎缎连忙解释:“宫主息怒!这实在不是我们的凭空武断,而是近几百年来,他两个总是出双入对,如影随形,这可不像普通男女朋友间的关系……”
缎缎语气认真,不像撒谎的样子。
玉鸣看看她,又看看远天的云,心中刷啦啦下起一阵凄凉雨:
呜呜呜,本宫主看上的人啊,好不容易摆脱了海王的嫌疑,结果已经名草有主啦,现在还陷入了复杂的婚恋漩涡,而我只是漩涡外区区一个吃瓜的!
缎缎见主子又陷入了那副生无可恋的境地,便问道:“宫主啊,你又怎么啦?”
玉鸣冲她挂起一抹僵硬的微笑,言不由衷地说:“我没怎么。”
她这副样子反倒将缎缎给逗乐了,缎缎忍着笑意劝慰她:“宫主呀,您真甭难过,现下三公主即将远嫁,到时玄尊大人就算失恋了,瞅准那个时机,您主动去对他嘘寒问暖,铁定能将他搞定!”
高啊,实在是高!真不愧是缎缎!玉鸣再一次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更重要的是,心绪也变好了。
可一旁的穆如嬷嬷不乐意了。
自缎缎开口起,穆如便沉着脸不做任何言语,此刻却气急败坏地掐了缎缎一把,责骂道:“都怪你这个、这个、这个——”——可恶,中途词穷了!穆如心骂道。
但老道如她,怎会被这小小的失误打败?
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找不到形容词就直接跳过去,直奔主题:“你瞧瞧你,不引导宫主学习天规戒律也还罢了,整天就带着宫主整些不正经的,瞧瞧,将宫主都整成什么样了?傻了吧唧的!”
说罢,摇摇头拂袖而去。
穆如走后,缎缎仍捂着被掐的地方,龇牙咧嘴,一脸苦瓜样。
玉鸣呆呆地伫立着,思索了一下,转过头,面向款款,不太确定地问:“你觉得,她最后那句话是骂我的,还是骂缎缎的?”
是了,穆如神母是天帝特地找来教导她天宫的礼仪规矩的,就,很多事,她不得不听穆如的。
说起来,穆如算是陪她很久的一位嬷嬷了,将满一百年了吧。在穆如之前,都记不清天帝曾给她找了多少任教习嬷嬷,反正没多久就被她气走了。
想当初,穆如初降启阳山,那可也是肩负使命,雄心勃勃啊。怀着引领偶像天圣娘娘唯一妹妹步上成神之路的伟大理想,她义无反顾踏进琪梧宫,誓要从前面无数任教习嬷嬷绊倒的地方爬起来,创造琪梧宫未来的辉煌——
可惜……说到可惜,你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如今的穆如,能开口的绝不动手,能呵呵的绝不饶舌,凡事讲一个随缘。我讲道理你不听,行,我去看卷佛经消消气;我叫你往东你偏往西,行,我去看卷佛经消消气;我让你别闯祸你偏要闯,行,请你抄卷佛经给我消消气!
就这样,我们当初满怀雄心壮志的穆如神母,她,佛了。
这是轻霞远嫁北海的十天前,茜佳阁内。
“再过十天,我就要远别诸天了。”
轻霞这般凄楚地说,当时,身着玄尊帝袍的临常琦坐在上宾座上,手中翻着一卷诗册,神色平静,看不出内心的情绪。
“你我二人明明两情相悦,你又有如此显赫的威望,若你肯于我父帝跟前反对这段婚事,我定不必远嫁,可你,为何这般袖手旁观?”
忽然,轻霞这般声泪俱下地诘问常琦。
“三万多年前,天帝与兰籍府指腹为婚,以你许给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