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好感;她以为,惊鸿一瞥似的相遇于漫长久远的生命其实可有可无;她以为,再心爱的珍宝,一旦遗失,心灵的抽痛也不过那么一瞬间。
可是,这一瞬间过去之后呢,因为真真切切付出过情感,所以遗失的远不是原来单薄的物件,而是已经被分享过灵魂的、独一无二的珍品。这时的失去,无异于灵魂被剥除掉了一部分。
所以开始逃避,想与以前完全划下沟壑,这样就可以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开始摧毁原来自己固有的形象,开始流连于仙女阵中,极力演绎一个风流倜傥的角色,以过眼云烟般的美貌掩蔽内心沉沉的荒寂。
传说也就这样流传了下来,都说玄尊因为那位姑娘性情大变。
小姑娘被带来太九玄时,头上戴了一支皓雪石的簪子,皓雪石晶莹剔透,酷似琼瑶,但却比不得美玉的透明度,所以归根结底,它也只是一种过于稀有的美石罢了。离去时,她仍然戴着那支簪子。
度湘若想,玉簪非玉,美人非仙,纵有良缘,难成正果。玄尊显然是知道的,所以未曾强求,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派人苦苦追寻,只是之后结交的每位仙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位姑娘的影子,要么眉眼相似,要么声音相近,就连娇艳的轻霞公主,能得玄尊青睐,也不过因为她身形娇小玲珑,与数万年前小姑娘的身段如出一辙。
后来,那位姑娘竟然奇迹般地又回到了天宫,只不过这回,她恬静乖巧,如兰依岩般站在那位威名赫赫的战皇身后,羡煞旁人。
她很变了些,与小时大不相同了,若非头上那支皓雪玉簪,恐怕连玄尊也识不出了。她将纤纤柔荑附在战皇的胳膊上,低着头,不敢直视九天神祗。而玄尊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凝视着她。
战皇不顾她非属六界的特殊身份,执意与她成亲。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众多的非议声中只有玄尊保持着沉默。
那姑娘是丝毫不记得太九玄了,眼里心里就只有战皇一个,玄尊看在眼里,失落,而湘若又将玄尊的失落看在眼里。
玉鸣去南清天助战已有大半年了,慢慢地,玄尊开始念叨着:“凤玉鸣可有消息传回来?”
每当这时,他身后的度湘若总会恭谨地回复:“有的,少主才托青鸟传书回来。”说罢,便递上尺简。
其实玉鸣心大,哪里总记得往家里寄信,还是多亏了湘若定期的提醒,这才不至于因为疏于问候而惹恼了我们“小肚鸡肠”的玄尊大人。
这期间玄尊也不是没往南清天去过,湘若以为他至少是会见见少主的,即使不堂而皇之地约见一面,也该借着会晤武尊的契机查探一下她的安危。可是没有,一样也没有。他说南清天的白梅正盛,想去赏玩,所以去了。又说南清天月色最佳,所以千里迢迢跑去赏月了。反正既不肯拜访武尊,也不肯召见玉鸣,实在是偏执如狂。
只是,玉鸣不在的这段时间,太九玄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将会像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投进一片平静的湖面,局部性地激起串串波纹。
先是冥州府的轻霞公主亦即冥后领着一个蓝衣翠裙的姑娘觐见天帝陛下,接着,天帝便火急火燎地派人去太九玄请玄尊大人速来太雍殿。众神一脸问号,心想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玄尊在场?
陌生的蓝衣姑娘跪在如翚斯飞的太雍殿下,宛如一粒碧蓝宝石嵌在精雕细琢的黄金块上。她身形细柔,五官柔和,说她多么漂亮也谈不上,就是那柔和的五官在一张脸上分布得很和谐,十分耐看。
姑娘显然是第一次置身这样严肃的环境,上面坐着的又是无比尊崇的人物,心下局促,缩在轻霞旁边,微微颤抖着。
这一次觐见没有持续多久,等到轻霞带着蓝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