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又给萧玦记下一笔账。
冷冰冷,刻薄堵人,小心眼……白生了这么一张脸,一身的毛病,谁嫁他谁倒霉!
萧玦显然不知自己这一举动把时鸢得罪了个透,心情颇好地为时鸢剥着葡萄。
对面的萧启看到两人低头私语,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不由恼火,冷笑道:“五哥,民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五哥和宁安郡主还未成婚,这就开始冷落臣弟了?”
“六弟府上已有两位侧妃,三门妾室,尚且日日进宫拜见皇后,倒是孝心可嘉。”萧玦手上动作不停,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时鸢笑了笑,这人嘴皮子倒是厉害,可惜他对上的是萧玦。
谁人不知宣王萧启被府上两个侧室闹得心烦意乱,几度进宫避难。
果然,萧启闻言,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萧玦说道:“孤与时鸢乃父皇亲自赐婚,这太子妃之位便不会是旁人,至于礼制,”
萧玦顿了顿,扫了众人一眼,“父皇不在,孤说的话便是规矩。”
这话一落,不只萧启,在场所有人皆倒吸一口气。
是啊,他们都忘了,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向来说一不二,做出的决定有时连陛下都拿他没忘法。
就是明儿就与宁安郡主大婚,想来陛下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太子殿下先是陪宁安郡主一起赴宴,后又替宁安郡主立威,看来宁安郡主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得重新掂量了。
萧启愤然坐下,猛灌了一口茶,浇了怒火,还是憋屈得厉害。
时鸢没看成好戏,颇觉扫兴,萧玦看了她一眼,“怎么?孤未吃亏,你很失望?”
时鸢抬眼便对上他幽寒刺骨的眸子,纳闷,这冰棱子怎的阴晴不定的?
不过对面那人敢给萧玦添堵,倒也算个角色,思及此,时鸢回头问了一句,“方才说话的那人是谁?”
弄月瞪大双眼,颇觉不可思议。
敢情郡主在这儿坐了半天,连宣王殿下都没认出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时鸢瞥她一眼。
弄月小声道:“昨儿奴婢给您寻的那花名册,您不是都记下了?”
“你家郡主我是过目不忘?还是闲得慌?”
弄月脖子一梗,偏头觑了眼萧玦的神情,弯腰低声道:“那位,是当年的六皇子,如今的宣王。”
“宣王……”时鸢眯着眼瞧人,半晌才开口,似有不解,“怎么有人越长越歪呢?三年前他长得可没那么寒碜啊……”
弄月忍不住噗哧一笑。
而对面的萧启发现时鸢在看他,忙扯了扯襟口,深情望过去。
那日时鸢回京,她设计英雄救美,不料救错了,过后才和道时鸢被南安伯世子接走了。
所谓马有失蹄,这回总不会认错人了。
时鸢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但凡好看的,不论男女,她都有兴致看两眼,这萧启,虽说模样生的不算差,与她见过的美人儿作比,委实不够看。
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端阳长公主起身,笑道:“今日本宫办这赏花宴,一来,春光正好,正是赏花的好时节,二来,太子妃一直住在汝宁,想来在座不少人还未见过太子妃的真容,今日杏庄一聚,也算见过了,日后若顶撞了太子妃,本宫第一个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