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正要关门,尚未及反应,萧玦伸手抵住门扉,拽着她的手腕进屋。
“你做什么!”时鸢愤然甩开手,那人回头,“不是在等着孤回来么?现下孤回来了,该就寝了。”
时鸢后悔一时嘴快,恨不得倒回去抽自己两巴掌,如今只好替自己找补,“……我开玩笑的。”
哪个会真的在外面等他回来!
“孤并未玩笑。”萧玦往榻上一坐,抚平了袍子上的褶子,开始兴师问罪,“孤不在的时侯,你就是这么编排孤的?”
“我编排……”时鸢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是她说萧玦好男风一事,讪笑两声,两三下脱了鞋履,掀起被褥,
“那个……明儿你不是要上早朝么?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先睡了……”
萧玦一瞬不瞬盯着她。
时鸢揪着一角被褥,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萧玦突然伸出手,时鸢往里边挪了挪,如临大敌。
谁知下一刻他从软枕下抽出一本小册子。
时鸢攸然杏目圆瞪,立马伸手去夺。
两人中间隔着一层厚重的被褥,掌来拳去,终是萧玦技高一筹,时鸢恨恨咬牙,死死盯着他手上的话本子。
那可是三年前被禁足在此地,托萧继之送进来的!那还是三年前时兴的话本。
萧玦无视她的恼怒,轻轻翻开一页,眉头微蹙,“风流少爷俏丫鬟……”
“你……给我!”时鸢小脸憋红,趁他分神一把夺过,啪的合上,顺势放塞入枕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太子殿下自幼读的是圣贤书,免得被这等不入流的俗物脏了眼。”
萧玦未置一词,坐在床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她。
他这太子妃整日将养面首挂在嘴边,在他面前装得游刃有余,稍微逗两下,却面红耳赤……
时鸢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冷哼一声躺回床榻。
好在这拔步床很大,容纳四六个人绰绰有余。
时鸢挪到最里头,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就不信萧玦能坐在这儿看她一宿。
他好像又不是没做过……时鸢脸色微变,不耐烦地坐起身,“你盯着我,我如何入睡?”
萧玦疑惑:“你紧张什么?孤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盯着我不就是想……”时鸢气得胸口发闷,咬牙,“好好好,你太子殿下端方守礼,你不会做什么,你只是看……”
后面的话哽在喉口。
萧玦侧身躺了下来,拉下帷幔,余光瞥了一眼,“不看你,睡吧。”
时鸢:“……”
瞅着中间楚河汉界,稍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