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孙儿看病,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在意你那孙儿的死活啊。”
李婆子惊恐抬头,“不、不是……”
时鸢笑而不语。
李婆子脸上恐惧更甚,嘴唇嗫嚅着吐不出一个字。
时鸢最后问她一遍:
“银子是赵氏给你的,也是赵氏指使你收买这三个采花贼施害于我,是不是?”
李婆子看向赵氏,赵氏亦死死盯着她,她咬咬牙,似是下定决心,闭眼:“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到这里,时鸢已不想再审了。
府上能容忍偷懒耍滑的下人,这等心术不正的,再忠心不二,留着也是祸害。
“弄月,打一顿扔出去吧。”
弄月冲两个小厮一点头,小厮便一左一右架着李婆子出去了。
赵氏上前问道:“郡主,李婆子都招认了,此事与我无关,若郡主无事,我便回去了。”
“我去慈光寺的途中,暗中跟随我的那几个劫匪,是你安排的吧?”
*
前厅,时文州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赵氏一把鼻涕一把泪:“郡主,明明商议好了,我收买几个劫匪将你劫走,以此错过大婚,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时鸢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半个字都不想解释,抖了抖衣袖:“爹,你看着办吧。”
说罢转身出了正厅,回头:“弄月,走了。”
弄月回过神,赶紧跟上去:“郡主,您就这么算了?”
时兰躲在门外,见时鸢出来,连忙喊住她:“鸢妹妹!”
时鸢停下脚步,侧眸看她一眼:“长姐是来替赵姨娘求情的?”
“我……”
“此事与你无关,劝你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时兰咬唇,半晌才开口:“那几个劫匪被东宫的人拿下了,还有……那三个采花贼……”
时鸢静静听她说。
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姨娘的那些手段是伤害不了你的,既然鸢妹妹安然无恙,可不可以……放过我姨娘。”
时鸢乐了:
“如今是爹要处置赵姨娘,我可做不了主。”
时兰急道:“只要鸢妹妹开口,爹会听你的!”
说完她又觉得自已措辞过激,低头绞着帕子,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赵氏一心害我,我数次不与她计较,已经给了她机会,”时鸢疑惑,“所以我为何要替害我之人求情呢?”
时兰默了默,抬眸:“在我眼里,鸢妹妹一直是深明大义的女子。”
时鸢忍不住笑出声,偏头对弄月说道:“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我深明大义。”
弄月没说话。
时兰站在原地不动,眸中泪光盈盈,再抬头,时鸢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