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属下是侯爷的派来保护您的,便让属下进了紫竹苑。”
“嗯,知道了。”
“属下告退。”
时鸢抬手按了按额心,起身出了里屋,环顾院子里的布置。
桃树参天,溪水潺潺,同她的闺阁别无二致。
抬头看着门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紫竹苑。
布局一样,名字也一样,萧玦的意思……是要她把东宫当家吗?
时鸢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抬步进屋。
这时管家来了。
后面跟着水佩兰时槐序西春四名丫鬟。
“太子妃,老奴是府上的掌事,这四位是伺候太子妃的婢女——还不上前见过太子妃?”
“见过……”
“免了,”时鸢抬手,今日一早便见过了,“我不喜太多人贴身伺候,你们便在外院伺候吧。”
管家刚想说有专门负责打扫外院的粗使丫鬟,时鸢已撩帘进了屋。
“这,”管家朝水佩甩去一个眼色,水佩点头,领着其它三个丫鬟进屋。
时鸢刚坐下一口热茶都没喝上,案几上便叠了高高一摞账本。
管家笑纹满面:
“太子妃是府上的女主子,日后府上中馈,便由太子妃掌管了。”
时鸢险些没拿稳茶盏:“太子殿下没说过,日后不用我管府上的庶务?”
“这些账薄,便是殿下命老奴送到紫竹苑的。”管家笑容不变。
时鸢捏着茶盏,手指一紧,刚诓她嫁进来,次日便要她面对密密麻麻的文字……想都不用想!
“把这些账薄挪走,回头我跟殿下解释。”时鸢指着案上那摞账薄,“解释”二字咬得格外重。
她倒是想听听,萧玦如何同她解释。
管家大抵也听说过时鸢的名声,从容应对:“自古妻室执掌中馈,殿下政务繁忙,您嫁进来便是府上主母,理应为殿下分忧。”
时鸢拿起一本账册,随意翻了翻,往案上一搁:“不会,看不懂。”
管家:“……”
大户人家的嫡女们,从小便被母亲教导打理府上事务,时鸢是靖远侯府嫡女,不可能一窃不通。
太子妃这是把他们当傻子打发呢?
管家躬身,谦逊道:“这些年都是由老奴代掌府上中馈,您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问老奴,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时鸢颔首,“管家经验丰富,那便继续由您代管吧。”
管家揩了把汗:“老奴万不敢有僭越之心。”
“所以殿下放心把府上中馈交给你,我也放心。”
管家噎了下。
太子妃不懂中馈,一府之事尚且打理好,将来如何统率后宫?
这要是传出去,不仅牵扯到太子妃,还牵扯到东宫和殿下的声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一把老骨头了,就盼着府上来一位女主子掌管中馈,好回家带孙子。
太子妃撂担子不管……
他何时才能退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