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此举会连累东宫,”时鸢轻声道:“若你不实在放心,日后我收敛些便是了,亦或是你把和离书给我,咱们好聚好散。”
萧玦眸中情绪滚动:“孤不是这个意思……”
马车到了东宫门前,时鸢掀帘下了马车。
萧玦只碰到她一片衣角,轻盈的紫绡从手中滑过,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然后东宫的下人便看到太子妃下了马车,气冲冲回了紫竹苑,太子殿下在后面追。
走的太快,甚至用上了轻功,终于在时鸢甩门前挤进了里屋。
“孤若是怕你任性闯祸从而连累东宫,孤便不会选你做太子妃。”
萧玦握住她的手腕,觉得今日这事儿一定得说明白,对上她怨懑颇深的眼眸,话睹在喉口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溢出的一丝欣喜。
以时鸢的性子,向来懒的解释什么,若是不在意,便不会是这种眼神。
时鸢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唇角,毫不留情甩开他的手,端起桌上茶盏一口灌下,后知后觉发现是凉的,蹙了下眉头,指着门口:
“殿下若无事便回去吧,不送。”
火药味极重,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再回神,萧玦已经走了。
时鸢:“……”
就这么走了?
时鸢捏着茶盏,把它当萧玦捏揉搓扁……
冷静下来,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她到底在气什么?
她这副样子,跟受气的小媳妇有什么两样?
时鸢耷拉下脑袋,一句话不说,连弄月进来都被她赶了出去。
“郡主这是怎么了?怎的从宫里回来就……”弄月摇着头出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去而复返,步伐有些急促,弄月还未开口,萧玦便推门进去了。
萧玦进来的时候,时鸢坐在桌前,托着下巴,拿银箸去戳碟中去了皮的荔枝,见到他眼皮子也不掀一下。
萧玦一步步朝她走去,时鸢皱眉,正欲赶人,眼前伸出一只手,手上躺着的,赫然是颗松子糖。
什么意思?
把她当小孩子哄吗?
时鸢撇开脸,蓦地想起他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咬牙切齿一阵,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强自镇定:“太子殿下还回来做什么?”
“哄人。”
萧玦吐出两个字,听不出语气。
时鸢:“……”
这哄人的方式也……
“今日确是我冲动,日后我定会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给殿下招惹麻烦。”
时鸢故意呛他。
“你知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萧玦拉过她的手,将松子糖放在她手心:“莫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