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再次犯案。”
陈韶转身往里屋去了。
张伯山跪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等鲍承乐将马准备好,将银子也送过来,他才跟着一起出来了。
待离乘风院远些后,他停住脚步,面色晦暗地将拜帖扔给他,“拿去还给高汉,告诉他,本官为帮他递这拜帖,差些让陈六公子给贬了官。”
鲍承乐接过拜帖,忙问怎么回事。
张伯山回转过身,看着乘风楼,冷声道:“那个赵强,你让人给我盯好了!”
鲍承乐快速看一眼周围,低声提醒:“大人慎言。”
张伯山心中一凉,霎时醒转过来,急忙忙走了三五十丈后,方才问道:“是谁在周围?”
鲍承乐紧跟着他,依旧低声道:“没人,我是看先前大人站的位置距离羽林卫的住所太近,怕他们无意听去,于大人不利。”
“吓死本官了。”张伯山急忙停下来,扶着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还是先不要盯着他了,等陈六公子走后再说。”
鲍承乐问道:“那赵强真……”
张伯山摇头,“公子要本官去巡查昨日夜里安排出去的那些衙役,走吧。”
鲍承乐心内虽狐疑,但看他面有不悦,也不好多问。又素知他心中藏不住事,只需忍耐片刻,他自己指不定就说了。刚这样想毕,张伯山已然开口道:“你不是说公子叫沈掌柜他们过来是问案子吗,怎么突然要看花名册?”
鲍承乐也摸不透陈韶的用意,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应该还是跟案子有关,不然,应该看账本才对。”
也对。张伯山细想之下,忍不住点头。无奸不商,虽然他找沈掌柜他们要银子的时候,说过不能走账,但这些商户送出一两银子,就恨不能拿回二两的回报,私底下是肯定会造一本私账,记载这些人情往来。陈韶真要查他这个,只怕也不会当着他面。如此一想,心内不由松快几分,思维也紧跟着活跃起来,“花名册不过是登记雇用来的伙计出身住所,公子要看这个,莫不是凶手是商行里的人?”
鲍承乐点头道:“这样一来,倒是说得过去了。”
张伯山自鸣得意一回,复又冷哼道:“可惜留在赵家村的衙役没一个顶事之人,否则本官何至于受这样的羞辱!”
鲍承乐道:“有顶事的人也恐怕没有用,除了羽林卫之外,那位李小将军根本不让其他人近身。”
话虽说得在理,张伯山依旧不无恶意地说道:“这也是奇了,以前的陈国公府多富贵荣华,近十来年却似着了邪,府里的人接二连三出事……那么大个府邸,那么多的子子孙孙,如今竟只余一个二爷和三房六公子。听说那二爷也已经不行了,这个六公子原本也快断气,好不容易救活过来,就接了大理寺卿这个差。原先还只当她京城住着不通气,要往江南那边去走走散散心,没承想她竟真来了洪源郡,也真是来查案,也不怕……”
断根两个字刚要出口,忽地想起下毒的案子还未了结,禁不住赶紧止声,再不敢往下说了。
鲍承乐却似不知道他心里的害怕,只管接着往下说道:“整日不离陈六公子左右的是羽林卫,即便陈六公子当真遇事,那也是他们的责任,与大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