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人应声:“确实是昏着的。”
“打得可惨了,本来就病着,这一打怕是要没了。”
“是啊,大人有矛盾,咱也不能对孩子出手啊。”
“也不怪白佩佩,实在是孙六婶太过分了。”
……
七嘴八舌,就将事情给交代清楚了,比白佩佩自己说的还要清楚。
特别是她算了那一笔“赔偿款”。
人家真不是胡扯,一个要养一辈子的药罐子,那数额能小了?
想想就知道了。
里正魏文石咋舌,望向白佩佩的目光就跟不认识似的,好好打量了一回。
他怎么不知道这娘们有这本事?
她不是只会跟人扯头发吗,什么时候嘴皮子变利落了,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特别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所有人都被白佩佩给带歪了,根本没注意——夏大丫会这样,全是孙六婶的责任吗?
别忘了,夏大丫昨天被接回来的时候就是半死不活的,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过是变得更严重罢了。
要是能早点走也好,也能为夏家减少一个拖累,夏家床上还躺着一对双胞胎呢,已经够惨了……
幸好白佩佩不知道里正魏文石是怎么想的,否则恐怕得跟对方翻脸——谁是拖累?我的孩子才不是拖累,要拖累也是你这个老头子。
等你老了,干不动活了,你就是你们家的拖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儿子、孙子想扔掉你这个拖累,你心里会不会舒服。
“就算孙六婶不对,那你也不能逼人家休妻啊……”
“打住,我可没带孙老六休妻,我只是让他们赔钱。休妻是孙老六自己提的,魏里正,你把这帽子扣在我头上,有点不对吧?”
“可孙老六要休妻,也是因为你要的赔偿太高了,这样吧,我中间说和一下,你呢,要低一点,我呢,也让孙老六别休妻了……大家同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了不好。”
白佩佩望着里正魏文石,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可笑。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吗?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不问对错,只管“搅稀泥”?
只要他稀泥和得好,就万事太平了是吧?
“哦,我懂了,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了不好……那这样吧,让孙家人做个心理准备,哪一天我也趁着他们家大人不在,拎着他们家孩子打一顿,只希望到时候他们也能‘原谅’,毕竟大家是同一个村的嘛。让他们放心,我不是孙六婶,下手没分寸,我多少会点医术,绝对不会让他们家的孩子出问题,顶多吃些苦头。”
里正魏文石当场变了脸色,轻喝:“白佩佩!”
“魏里正,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我又不是年纪大了,眼瞎耳聋的,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了。”
一旁的刘大婶等人听了,默默在心里夸了白佩佩一句:好猛!居然敢这么阴气怪气里正,也不怕里正给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