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宁炎悠悠醒转,刚刚洗漱完很快有下人送来早饭。
西米国地广人稀,牧民占大多数,故而当地早餐多以干果,奶皮子,羊汤等为主,若是有一杯早茶,那就算是上等人家了。
茶叶,在西米国跟北蛮,都算是一等一的硬通货。
“回头茶叶倒是要多屯点货,到手的银子不赚,岂不是要遭天谴?”
宁炎胃口不错,大快朵颐。
只不过桌子周边的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似乎都在憋着笑,谁也不敢提起昨天的事情。
聪慧如宁炎,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
只不过太过尴尬,他也不想提起。
堂堂一国太孙,竟然还要装成兔哥儿,简直是…让他恨不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多久,门口便走来一个护卫。
“哪个是周公子?”
宁炎忙不迭站起身来,笑着点头。
“我是。”
那士卒上下打量了一眼宁炎,粗犷的脸上勉强挤出笑意。
“昨天我们将军吩咐下来了,从今往后你的商队可以在两地之间行商,这是腰牌,足够保你商队的平安!”
说着,那士卒郑重其事地拿出一枚虎头令牌,递给宁炎。
宁炎接过之后,心中不由得大喜!
这块令牌背后的代表的可是源源不绝的银子,这条贸易之路一旦被打开,还有拓跋家的支持,那北境的财源就有了保证!
“多谢!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说着,宁炎十分上道地掏出一枚黄金,顺其自然地塞进士卒衣袖里,后者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还额外嘱咐了商队路上的补给点。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可以收拾走了。”
士卒摆摆手,催促宁炎赶紧收拾行囊,外人不能在军营待得太久。
“额…我们现在就走,不知傅公子会不会来送我们,我们也想当面告个别。”
那士卒脸色稍显不自然,咳嗽了几声。
“傅公子还在将军大帐里,没空搭理你,他让我转告你说,那个药很好用,让你下次多拿点。”
说罢,那士卒转身便走。
宁炎站在原地,笑容僵硬在脸上。
大帐内响起好几声实在憋不住的笑声,宁炎冷着脸转过去,所有人都捂着嘴巴,憋得肩膀颤抖。
玉漱上前两步,忍住笑意,对宁炎竖起大拇指。
“宁兄真是好手段!”
“少啰嗦,赶紧走!”
宁炎催促着收拾行囊,在军营多待一刻,他都瘆得慌。
而中军大帐内。
拓跋隼已然晨练回来,他光着膀子,上半身肌肉好似刀刻斧凿一般,极为孔武,眼神更如鹰隼一般犀利。
只不过当他走进大帐,见到长发凌乱,面色微红的傅琅还在榻上,便忍不住上去逗弄了一把。
“还不起来?”
傅琅睡眼惺忪,翻个白眼,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都怪你!”
“哈哈哈哈,怪我怪我!”
拓跋隼放声大笑,极为快意。
“大夏狗还真不是百无一用,这五石散吃完之后,竟然让我不惧寒冷,当年的剑伤也不再隐隐作痛,畅快多了!”
见拓跋隼如此开心,傅琅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那你还要赶我走?”
“哈哈哈哈,自然不会,你就留在军中做我的军机郎。”
听见这话,傅琅心底欢喜无限,对“周兄”的感激更深厚了几分,果然是…灵丹妙药!
另一边。
宁炎一行人接了几个油水很大的军方单子之后,开始返回嘉元城,走出军营的那一刻,宁炎这才松了口气。
拓跋隼虽然人有怪癖,性格更是乖戾无情,但治军显然有一手,整个豹凸军上下的士卒,处处透着一股悍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