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嬷嬷手上细如牛毛的银针泛着慑人的银光,往她身上越靠越近,却仍旧一言不发。
刘妃无论怎么逼问,宋暖都只有一个回答:“我四哥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不臣之心。”
这副软硬不吃的态度,叫刘妃娘娘耐心告罄,冷笑起来:
“好好好,燕王妃果然不愧是宋家女,真是忠贞不屈。本宫佩服!既如此,本宫倒要看看,是你这宋家女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银毫针硬,上刑。”
宋暖被两个武婢死死按在冰冷的大殿之上,脸颊紧贴着砖石铺就的地面。
她的神思仿佛也随着用刑,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四哥,到底能不能逃出去,只要他们没有抓到人,陛下已有宣召回京的圣旨送去北境。
四哥只要熬到那个时候,没有实质的证据,没人能再追究他擅自回京的罪名。
宋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头一次知道,原来这细如牛毛的小小银针,竟能给人带来这样大的痛苦。
银针被一根一根插入宋暖的背上,直等到两个上刑的嬷嬷手里三十八根银毫针,全都用完。
宋暖已经奄奄一息。
“真是一块硬骨头。”
饶是刘妃娘娘厌恶宋暖,也不得不承认,她恐怕是没办法从宋暖那里下手了。
“娘娘,三十八根银毫针都用完了,王妃的身体恐怕已经撑不住再用刑。奴婢们可还要继续?”
行刑的嬷嬷看着浑身颤抖的瘫软在冰凉砖石上的宋暖,也有些佩服她的骨气。
宫里从来没有人能忍受到三十八根银毫针全都用完。便是骨头最硬的一个,也只熬到了二十三根,便忍不住咬舌自尽了。
她们怕宋暖也忍不住咬舌,早在第二十根银针上去的时候,就派了机灵的武婢时刻盯着。
可从始至终,宋暖竟然一声没吭,硬生生熬下了这一场针刑。
用刑的嬷嬷也有些无从下手了。
“算了,再审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把人关在本宫的寝殿。就说本宫被气的头晕,留燕王妃在宫里侍疾,等她好得差不多了,再把人送回去。”
说到这里,刘妃娘娘看了一眼地上的宋暖,又开口吩咐:
“把这里处理干净,别叫燕王发现了。”
她对宋暖用刑是避着萧寒宴的,虽然萧寒宴一向对宋暖冷淡的很,但当娘的还能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思。他恐怕对这个宋暖,是有几分上心的。否则也不会力排众议,要自己一个人带兵去捉拿宋四。
没叫虎视眈眈的衮王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