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实宋暖的病倒不用这么麻烦,也用不着十天,针灸三日就可以了。
但纪神医有意磨一磨萧寒宴的性子,若是不叫他身体力行的知道宋暖的病有多严重,纪神医怕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么宋暖的伤就算这一次他治好了,也还是会有下一次,下下次。
他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宋暖的命。
对纪神医说的这些话,萧寒宴一口答应下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纪神医这次稍稍放下几分心。
“王爷可要说到做到。”
“我们王爷一向是一言九鼎。”
重锦有些不悦地看着纪神医,这老头真是脾气大,这世上敢质疑他们王爷的人,还没有几个!
“重锦,不得无礼。”
萧寒宴叫住了重锦,抬眼看向满脸胡子的纪神医,这一回,他已经见识过此人的医术,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存质疑。
对有真才实学的人,萧寒宴总是会多几分耐心。况且,纪神医能够治好宋暖,莫说几声质疑,就是以王府大半财产相换,也是值得。
“纪神医,本王既然答应,十日针灸,本王会亲自送王妃来回春堂,一日不会落下。也请你也遵守诺言,将王妃彻底治好。”
纪神医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王妃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定完这事,萧寒宴又问。
“这可说不准了,得看小宋丫头自己愿不愿意醒来了,老夫施针也只是留住她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何,小宋丫头似乎遭到了巨大刺激,她若是自己不愿醒来,恐怕谁也没办法。”
纪神医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悄悄打量着萧寒宴的变化。
他这话虽然有七分的夸大,但正与之前赵太医说的不谋而合,所以萧寒宴也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头。
“本王要如何做才能让她醒过来?”
纪神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萧寒宴,又转头看向躺在那里的宋暖。
“这也不难,只要有人不断在小宋丫头的耳边说些能够刺激到她的话,时日久了,她或许就会醒过来。这得看,王爷究竟有几分重视。”
萧寒宴将纪神医的话听见了心里,他将宋暖带回王府后,没有把人再次送回宋暖的院子,而是直接安置在了自己的卧房内。
这是燕王府的主院,原本就该是王爷和王妃两人一起住的。
只是当年成婚之后,他与宋暖相看两厌,所以就将宋暖挪出了这个院子,没想到一转眼就是三年。
萧寒宴坐在床榻边上,抬手替宋暖将一缕碎发别在了耳朵后面,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忽然回忆起纪神医的话。
他想了想,叫人取来宋凌白留给宋暖的那些信,上面还有很多褶皱,是萧寒宴怒极之下留下的痕迹。
此时,萧寒宴只庆幸自己并未把这些信撕毁,在无人的屋子里,萧寒宴终于暂时与自己达成了和解。
他展开信件,清悦的声音逐字逐句为宋暖念着信上的内容。
他一边读信,一边默默想着,只要宋暖醒来,以前种种他都可以忘记,只要宋暖活下来。
萧寒宴的声音很好听,他细细地给宋暖读着信上那些关怀的话。
宋四是一个极好的兄长,即便自己险些丢了性命,即便他已经看过宋暖写下的那封“口不对心”的家书,他还是没有丝毫生气。
只是临别之际,在信中叮嘱宋暖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了委屈,无论何时,无论宋四身在何处,都会替她做主。
“阿暖,你有一个好兄长,他没有怪你。我也……”